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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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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寻回到客栈,看到房子像要被拆了一般,大堂也一片狼藉,里面也空无一人,心里咯噔一下,紧随其后的夜梦和秋叶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一愣。

    “我们分开去找。”千寻还没有失去理智。

    “夫人你看。”秋叶指着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掌柜道。

    夜梦一把把他拽出来,那掌柜嘴里吓傻了般的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些人去哪儿了?说了就不杀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千寻往他的脸上泼了一些凉水,那掌柜的一个激灵,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看到千寻三人,摸了一把脸上的茶叶,茫然的道:“姑,姑娘。”

    “怎么回事?”

    掌柜的一张脸皱成了一个锅巴,跟便秘似得,委屈的道:“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楼下算着账,楼上就霹雳啪拉的打起来了,把围栏什么的都给震碎了,客人全都跑光了,他们从楼上打到楼下,你看就成这样了。”他还想问怎么回事呢,这间客栈可是他几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了,他下辈子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这些人赔偿他吧,到时候自己的脑袋再搬了家,就更不合算了。

    “你可看清楚了,是谁在和谁打?”

    “我只看见了那个一身贵气闪瞎了人的眼睛的男子突然变疯了,其他的我都没看见。”

    夜梦一掌拍在他的头上:“我主子怎么可能变疯。”他说的那个最耀眼的男子可不是夜钟离吗?

    千寻还算冷静,拉了拉夜梦,道:“他们后来去哪了?”

    “我只听见那个长的漂亮男子说要把他引开,要不然会伤及无辜,然后一会就没影了。”

    “你的东西我们会赔偿的。”随着话音落下,三个人已经跃出了客栈。

    掌柜的摸了摸冷汗,半天才道:“真的有赔偿?”他只觉得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夜梦着急的道:“夫人,他说的是主子吗?”

    “应该不是,他一晃之下估计看见的是夜钟玄,他和夜钟离长得比较像,所以认成了你主子。”

    夜梦松了口气:“那就好。”

    千寻轻飘飘的看她一眼,她连忙噤声,吐了吐舌头,按理说夜钟玄也算是她的主子,她怎么就说好了呢,不过这夫人眼神的犀利程度越来越和主子有一拼了。

    秋叶插嘴道:“公主你怎么知道会是小公子?”刚才雨罗刹和千寻对话的时候,她们俩还没有来,自然没有听到。

    千寻道:“是雨罗刹一开始放走鈡玄的时候,就给他提前吃了噬心丹。”

    夜梦立马来了火,扭头就往回走:“看来把雨罗刹弄成这样,算是便宜她了,居然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秋叶一把拉住她:“她再去折腾她,她就死了,你忍心看着她死?”

    夜梦点了点头。

    秋叶:“嗯?”

    夜梦摇了摇头,她才满意。

    夜梦被噎了一下,她点头是赞同她的意见好呗,就是不忍心看她直接死了,要慢慢的折腾她,让她生不如死。

    三个人顺着打斗的痕迹,一路追到了沙漠的边缘。

    夜钟玄已经被绑了起来,不过还在赤红着眼嗷嗷直叫:“放了我,我要杀了你们。”

    情在旁边拍着他的头,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他:“你要杀了谁呀,亏得我们把生死抛却身外,去救你,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真是个白眼狼。”

    夜钟离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周身冰冷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哎,你也不管管,眼下怎么办你说?”

    “等。”

    “等?等什么?雨罗刹会自动把解药送来?”

    “雨罗刹是送不来了,她自理能力都成问题。”千寻看着他们都在,都好好的,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小寻儿,你回来了?”情一脸惊喜,战北野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夜钟离卸了一身的冰霜,面向千寻时,是一脸的温暖和宠溺。

    “啧啧,寻儿,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被冻死了。”

    千寻笑了笑,把解药递给夜钟离:“解药来了。”

    夜钟离不理会情那酸酸的口气,直接把千寻抱在怀里,嘴对嘴亲了一口,身后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高调霸气的宣示主权呀,剩下的什么有意见的窥视他家寻儿的直接被他秒杀。

    作为大大咧咧的千寻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么多人看着呢。

    情把脸扭了过去,鼻子里重重一哼。

    战北野心里苦涩,以至于嘴角勾起的弧度顿时有些扭曲了。

    夜钟离却心情很好的无视那两个人,搂着媳妇把药塞进了夜钟玄的嘴里。

    夜钟玄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虚脱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时千寻才上前问道:“看样子,你们早有准备。”

    夜钟离笑,那温柔地话语如三月的春风,比起刚才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还是夫人英明,自从夫人上次提醒了我之后,我便时刻注意着他,也让大家注意点,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

    众人都纷纷表示不屑,主子自从娶了媳妇,那阿谀奉承的话也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不过人家说这话时,一脸的问心无愧,也是一副高大上的形象,这是天生的,学也学不来。

    夜钟玄昏迷了一会,终于幽幽的醒转,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野外的地方,有些迷茫,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还在客栈里吗?

    不解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情上前又一拍他的脑袋:“你还好意思说,你差点把我们都给杀了。”

    夜钟玄慢慢地吧记忆都拼凑了起来,一脸的愧疚:“对不起,我。”

    “好了,别说了,我们知道你情由所原,不会怪你的。”

    夜钟离和千寻均一挑眉,双双看向情。

    情摸了摸鼻子:“看我干吗?”

    “你的话太多了,把我们的话都给抢了。”夜钟离凉凉的道。

    &

    夜钟离派夜魅把大家都平安的消息传回给两个娘亲知道,好让她们放心,几个人便一路欣赏着沙漠奇景,评说着古今历史,慢慢地向馆驿行去。

    千寻问:“情,你对这圣宫到底有多少了解?”

    情砸了砸嘴:“了解的都是一些表皮而已,真正的秘辛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

    “那我们了解的情况就是圣宫的密咒是由大祭司保存的,每一代宫主即位都会教给她们其中的一条咒语,那么说只有大祭司能看懂上面的文字,我们要破解你的咒语,就要从这大祭司身上下手了?”

    “恩,目前是这样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说服大祭司,才能找出当初的咒语呢?”

    “这个就不必想了,我用了好多种办法,那大祭司是油盐不进,简直是个老顽固,根本就说不通,说什么圣宫上一代的咒语她也没有查看的资本。”

    夜钟离忽然插了一句:“那大祭司多大年纪?”

    情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答道:“大概四十岁上下吧。”

    “啧,可惜。”

    “恩?”大家都看着他,难道有什么好主意?

    “如果是二十岁上下的芳龄,你可以使个美男计。”

    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主子你太幽默了。

    情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就朝他扔去,这人太讨厌了,有没有?

    “对了,一直忘了问了,独狐印去哪里了?”

    夜钟离笑:“他听说慕容梨白要把妹妹嫁给你二皇兄,着急了,请求留下了。”

    “呃,你怎么没向我汇报?”这到让她意外,从来就没有想过把慕容梨尚和二皇兄联系在一起。

    夜钟离察言观色:“慕容梨尚的心思不在你二皇兄身上,所以他们俩成不了,因此没有给你说,夫人需要独狐印?我给他递消息,让他回来。”

    千寻沉思:“算了吧,还是他的终身大事重要。”

    众人回去之后,县丞大人知晓了他们尊贵的身份,正毕恭毕敬的陪着云卿梦一诺等在馆驿。

    听见这些人进门的动静,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在他的管辖之下,居然有人把街上的所有食物都给下了毒,差点害公主中了毒,这可是督下不严,要杀头的。

    “国师大人,公主,小的治下不严,请治罪。”他的额头上都已经布满了汗珠。

    千寻道:“起来吧。”

    那县丞不敢相信,这是饶过他了?不怪他?不是听说国师大人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吗?

    他先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国师大人进去的身影,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看他对亲人时一脸的柔色,揉了揉眼,看错了吧,这国师大人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

    情看着一脸呆滞的县丞忍不住提醒道:“怎么,你还真等着那人灭你九族啊?”

    县丞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下官不敢。”

    “行了,这事也不怪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说起来这也是两人故意定下的计策,要引雨罗刹上钩的,所以这些意外都是他允许的,这个老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都是自己的责任,其实这要不是他的安排,真害寻儿中了毒的话,这老头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县丞感激的眼泪横流,真是英明的国师和公主啊。

    众人收拾好东西,就往沙漠里进发,下一站就到了英伦城堡里,这里是沙漠之王统治的地方,也是大家去往西大陆补给食物水的中转站。

    因此这里并不比沐云的任何一个城市差。

    情在这里也有一处山庄。

    这出山庄千寻给它赐名为葡萄山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院子里花园里到处种的都是葡萄,葡萄架下就是避暑的圣地,特别是这沙漠,中午时分热的让人受不了。

    “情,我说你真是有钱啊,到哪里都有你的产业。”千寻看着那紫的发红的大葡萄,吸溜着口水道。

    “你是不是后悔没有嫁给我呀?不过现在要是后悔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就被后面闻声赶来的某腹黑吃醋男给扔了千百颗葡萄,任你功夫再高,逃得再快,也总得被其中的一个砸中吧!

    “夜钟离你卑鄙。”

    某男很淡定:“似乎卑鄙的是你吧?调戏我的夫人。”

    “哼,我只不过开个玩笑。”

    “我也是给你开个玩笑。”

    “你。”有这么开玩笑的,不光败家毁了那么多葡萄,还弄了他一身的葡萄汁。

    “来,夫人,吃个葡萄。”

    “嗯,好吃。”那边任你气个半死,也耽误不了人家恩爱缠绵。

    情顿时把嘴都给气歪了。

    “公子,奇塔儿王带着娇儿小姐来了。”管家过来禀报说。

    情收敛了表情,恢复了他一贯隔绝人的清冷姿态:“来的可真快,让他们进来吧。”

    夜钟离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你和这沙漠之王还挺熟啊,刚才问你,你怎么没说?”

    情跟炸了毛似得:“和圣宫无关,有什么好说的。”

    看样子,这沙漠之王不太受他欢迎啊?还是这里面有说不得的隐情?

    千寻脱口而出:“难道他对你感情不一般?”

    他被气的差点跳起来:“小寻儿,你那是什么猥琐的表情?我可是男人。”

    众人皆很不厚道的笑了,正因为你们都是男人,所以寻儿才是这种表情啊!

    随着一道爽朗的笑声,一个身材高大,健壮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金丝滚边的青衣,留着一撮小胡子,头顶正中间扎了一个小辫子,要不是手里拿着长枪,真有现代男人的艺术范。

    “兄弟,好久不见了,你来这里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要不是被我的手下出去办事正好看见,我还不知道你来呢。”

    “奇兄,我不过刚来而已,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情并没有他那么热情,有一丝淡淡的疏离。

    “你真的会来拜访?该不是在糊弄人吧,你走的时候居然也不说一声。”他的身后窜出来一个娇艳可人的女子,装作生气的道。

    估计就是那沙漠之王的妹妹娇儿了,果然人如其名。

    情皱了皱眉头,闪过一丝厌恶,稍纵即逝,很快就笑的如花一般,但是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上次情有急事,走得匆忙。”

    那娇儿不依不饶:“有什么事那么急啊,我看你是不想见我和哥哥吧。”

    那娇儿明显对情态度不一般,暧昧之际,女人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明阳立马站在了情的身旁,如临大敌似得防备着,好像自己的猎物被人觊觎,要护的紧紧地。

    真奇怪,情对千寻开玩笑时,说的话比这要严重多了,也没有见她这么紧张。

    “我情哥哥是干大事的人,自然不居于小节,娇儿小姐想多了。”

    娇儿见有人和她抢,还喊的那么暧昧,心里很不平衡,想当初,她也想这么喊来着,但是被他严词拒绝了,非要自己喊他公子,眼前这个女人却喊他情哥哥,真真是可恶。

    “你是什么东西,过来插嘴。”娇儿被气的脸上的胭脂裂成几条缝。

    情听了脸色剧变,也态度凌冽起来:“她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地盘,她想怎么插嘴就怎么插嘴。”如果不是在沙漠里人家的地盘,千寻都觉得他要忍不住把那娇儿痛打一顿了,不过她还没见过他这么骇人的模样,还是替明阳打抱不平,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吧?千寻和夜钟离对视一眼,勾唇一笑,不错,终于是卖出去了。

    “不许胡说。”奇塔儿眼见两方的形势要糟糕,连忙怒斥她一声,娇儿很不甘心,哼的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娇儿这丫头被我给宠坏了。”奇塔儿笑道,露出一排大白牙,看见旁边站的这些人,闪过惊诧,这些人物个个气度不凡,都不亚于情的风华。

    转移了话题,问道:“这些朋友是?”

    情一一介绍过去,千寻明显感到那娇儿在看到夜钟离的时候,两眼放光,估计是没有见过这样风姿卓绝的人物,情是长得雌雄难辨,倾国倾城,但是夜钟离这一份掌控的霸气无人可比呀。她不由得也感到一阵厌恶,刚才很明显她在向情示爱,这会又转移新目标了?

    奇塔感叹:“原来都是西大陆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情打断他对这些人的仰慕之色,道:“奇兄,情这次来,是为了诅咒之事,不知道这段时间圣宫可有什么动静?”

    奇塔儿到是很爽朗之人,收敛目光道:“圣宫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动静,我派去的人也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我们屋里说吧。”

    众人进了屋,奇塔儿接着道:“过两天是我小儿的百天,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荣幸请到各位去参加?”

    情刚想拒绝,就被夜钟离打断了:“好,我们一定去。”

    奇塔儿喜出望外,没想到会请到这些大人物,他在这沙漠虽然被称为王,但是和他同等级别的王还有三个,他们四个也是明争暗斗,如果能结识到这些人物,对自己那是大大的有利。

    “太好了。”那娇儿惊呼,众人都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去呢,刚才那娇儿肆无忌惮的目光可是一直在盯着他,偶尔还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盯着他牵着千寻的手,难道这些他都没有发现?

    夜钟离捏了捏千寻的手,继续道:“大王喜得爱子是一大盛事,去圣宫送请柬的事就交给我们夫妻俩吧。”

    众人立马会意,原来这是要打着这个名誉去探探圣宫的底细。

    那娇儿听着他说夫妻俩,鼻尖很不屑的轻哼了声。

    奇塔儿顿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只是那圣宫未必会来?”

    “这个就不劳大王操心了。”

    “好,请柬我会派人送来。”奇塔儿很快道,他就是没来由的相信,无论什么事,在这个人手下就没有办不成的。

    奇塔儿派人送来请柬的时候,千寻已经换好了一身男装,粉雕玉琢的一个绝美少年,一颦一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情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们就这样把我排除在外了?”

    夜钟离瞥了他一眼:“你就知足吧,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我们夫妻俩为你跑腿,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一听这话,情就得瑟了:“是啊,夜钟离我发现你自从和寻儿呆在一起之后,变得可爱多了,哪像以前,不肯吃一点亏,处处算计的透透的。”

    夜钟离反驳道:“谁说的,我们也不是白去的,以后你这个葡萄庄园就归我了。”

    “切,我就说吧,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更何况是你夜钟离扔的。”

    千寻忙打断他:“你就不能不说了。”省的一会,一处庄园变成了两处,三处,那就更惨了,要不然她也会忍不住宰熟人。

    明阳插道:“是啊是啊,寻姐姐真好,最会体贴人,夜姐夫,如果你和寻姐姐把情哥哥的诅咒解了,我让我父王把北海的一半都送给你们。”

    “啧啧,明阳真大方,为了情哥哥,什么都不要了?连你父王的东西都算计上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千寻嘲笑她。

    她立马红了脸:“寻姐姐,你胡说什么呀?”

    情也没有反驳,把头扭过去,似乎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这样打趣,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就这样去了,也太耀眼了吧。”圣宫的人打眼一看,还不得直接认为是另有目的。

    “我们本来就是另有目的啊。”千寻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很无辜的道。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还是把夜钟离的脸给易容成了一张最平凡朴实的样子,圣宫里的女子终生生活在一个地方,没见过一个男子,到时候,可不能让她们把一颗芳心都扑在夫君的身上,俘获众多美人的心,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她本来也没准备让夜钟离去的,说她和夜梦两个就够了,可是夜钟离就是不放心,恨不得她走到那里,他就要跟到那里。

    圣宫是一个古老的城堡,耸立在沙漠的南方,从外面看起来恢弘庄严,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两人直接破了门口的阵法长驱而入,刚迈过门槛,就出来了两个妙龄女子,也就十五六的样子,见是外人闯入,直接呵斥道:“什么人?敢闯我圣宫?”

    千寻一脸笑嘻嘻,上前抱拳,甜甜的道:“两位姐姐,息怒息怒啊,我们不是过来闯阵的,是来送东西的。”千寻也不敢离她们太近,闪着萌萌的纯洁无暇的大眼睛,盯着她们,她们没有自己年龄大,但是喊妹妹,会让人误以为是登徒子的表现,不过她似乎忘了,她现在对着两位女子流口水,其实和登徒子差不多。

    这里的女子是从小就被选拔进圣宫的,从那以后几乎就再也没有出过那道门槛,更别说见过这么俊美可爱的少年了,顿时被她盯得红透了小脸。

    千寻装作痴痴的样子道:“两位姐姐长得真美,圣宫的人都跟你们一样美吗?”

    那位年龄稍长的女子责备道:“油嘴滑舌。”

    那娇羞的样子,说出的是责备的话,加上那副神态,确是害羞的样子。

    千寻心里美滋滋的,她只是一时兴起,临时决定过来调戏一下这些不谙世事的女子,看她们如今憨憨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她装作委屈的模样,撅着嘴道:“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两位姐姐长得美呢。”

    后面的夜钟离看着自家媳妇那萌萌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两个女子刚才没有注意她后面这个长相平凡的男子,现在看他眼中流露出的温情,让人闪过一抹惊艳,但是再看时,却又没有了!

    那说话的女子接着道:“你说你是过来干什么的?”

    千寻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道:“我是沙漠之王奇塔儿王妃表嫂的的表弟,这是我的护卫,是来替我表哥送请柬的,希望贵宫圣女和大祭司能去参加我表侄子的百天礼。”

    女子皱了皱眉,对这好几层的关系表示不明白,道:“我们圣宫从来不参加俗事,圣女和大祭司是不会去的,你们请回吧。”

    千寻的眉毛鼻子都塌了下来,十分的伤心:“可是,我表姐夫说,我要是不能让你们接下请柬,就让我以后不要在进他的家门,两位姐姐就帮帮忙吧。”

    两位女子也很为难:“不是我们不帮你,是真的没法帮。”

    “那你们让我见见圣女也行,好歹我把情况给我表姐夫说清楚了,他也不会责备我。”

    “这。”两位女子很为难,但是看见这个绝美少年伤心的样子,似乎她们的心也跟着痛了。

    “零花,印花,你们在这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二长老。”

    那被称作二长老的女子上下打量着千寻,千寻也打量着她,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不苟言笑,十分严厉,长得还行,一身道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比较保守,保守归保守,丝毫不妨碍她为眼前的美男惊艳一把,像她们这些护法,祭司,宫主是不能嫁人的,只有零花她们是可以嫁给圣宫指定的男人的,下一届的圣女是从她们的女儿当中选出来的,她只能远距离的欣赏一下。

    但是毕竟比零花她们面对男人经验要老的多,很快,她就道:“你们知道闯入圣宫是什么罪吗?”

    “嘻嘻嘻,二长老息怒,我是来送请柬的。”她恭敬的双手把请柬送上去:“我表姐夫久闻你的大名,还常在我的耳边说曾有幸一睹圣宫二长老的风姿,这么多年仍然记忆犹新,所以派我来请你去参加我表侄子的百天礼,顺便商讨一下这沙漠的统辖,还说,这事一定要请圣宫来,圣宫在我们沙漠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少了圣宫,这事就无法进行商讨,一定要请,这不大家都等着圣宫给回话呢,好安排这宴会是举行还是不举行?”千寻这话把圣宫抬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好像沙漠之中没有圣宫就不能存活下去似得,反正二长老见过的男子估计比较多,她也不知道她表哥是谁。

    二长老听得很受用,还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称赞过她呢,缓和了脸色道:“我圣宫虽然重要,但是我宫是不出席这样的宴会的。”

    “这事我也知道,但是全沙漠的人都在看着我呢,非要我把三张请柬送给你,大祭司还有宫主,说你们三人足够代表圣宫了,不过如果宫主实在不方便出席的话,你和大祭司两个人去也行。”

    圣宫共有一个祭司和四位长老,她们皆听命于大祭司,说白了大祭司是圣宫里面权利最大的人,连宫主都在她的掌控里,四个长老争不过祭司,但是她们之间也是明争暗斗,谁的权利大一些,少一些,通常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这下一听说千寻单单请了她和大祭司,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自己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如果真的代表圣宫去参加这个宴会,以后那三个人还不都巴结她?

    嘴上却很高傲:“这事,我也不能做主,我会劝劝大祭司的,你们先回去吧。”

    “二长老,你就先带我们见见大祭司吧,我们人多劝起来也容易啊。”

    二长老想了想,以大祭司的脾气,自己劝说未必管用,让这两个人去说,到时候自己看情况说上两句,就算她不同意,自己也只不过是个领进人的责任,也损失不了什么。

    “跟我来吧。”

    二长老领着她在前面走着,千寻一路上对她是极尽恭维,二长老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不肯放低姿态,但是偶尔还搭上几句。

    “哟,二长老,这位是谁呀?”一个比二长老年轻,貌美,极尽妖娆的女人截住了她们的去路,但是一双打量的眼睛在千寻的身上瞟了个遍。

    “这是大祭司的客人,四长老,收起你那一双贪婪的眼睛。”二长老说话很不客气,不知道是看不惯四长老比她漂亮,还是看不惯她那色色的样子?

    “哟,我怎么没听说大祭司有客人要来呀,我们这圣宫多少年没有进来过人了。”

    她扭着小蛮腰一步步的走来,千寻瞪着大眼睛,惊慌的叫道:“姐姐,你慢些,小心扭着了腰,大夫说一般年纪大了,腰扭着了,不容易恢复。”

    噗,不光夜钟离,就连一天到晚绷着脸严肃的二长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四长老脸色都气青了,指着她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老娘年纪大?”

    千寻一脸无辜的往后退了退,正好被二长老挡住了半个身子。

    她这一指,正好指着二长老的肩膀,二长老也很不悦:“四长老,注意你的形象。”

    “我注意个屁形象,二长老,她是你故意找来侮辱我的吧。”

    “我没空跟你啰嗦,我要去找大祭司。”

    四长老那肯放她走,直接拽住她:“你给我说清楚。”这么多年积累的矛盾眼看要一触即发。

    二长老最讨厌人家碰她,一掌挥掉了她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一会又来了两个女人,看起来也是护法一级的,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帮众,一队上前帮忙四长老,一队帮助二长老,顿时圣宫里一片狼藉。

    大祭司过来的时候,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四个人旗鼓相当,武功都是出自一家,因此最后连蛮力都用上了,散乱的头发,凌乱的衣服,哪还有一个作为圣宫长老的威严和形象。

    大祭司也是三十岁左右,凌厉的眼风,充满了霸气,千寻一看就是御姐型的,而且手段心机也不是平常人可比,刚才大长老和三长老老早就得到了风声赶了过来,作为圣宫最有权势的女人,怎么可能到现在才到,绝对是在一旁观察了许久,或者四个人互斗是她喜闻乐见的。

    “怎么回事?”众人都被她的威严给镇住,双双低下头。

    千寻上前恭敬的道:“见过大祭司,我是替我表姐夫过来送信的,刚才碰到了二长老,就闲聊了几句,二长老为了圣宫的前途着想,思前想后,决定带我去见大祭司,这件事让大祭司做主,但是在途中碰到了四长老,她不依不饶,非要,非要占小可的便宜,被二长老训斥了一顿,然后四长老就生气了,说二长老为了巴结你,找了我这样的小白脸献给你,二长老一气之下,就和四长老打起来了。”千寻算看出来了,虽然双方都是两个长老,武功平分秋色,但是手下的拥护者确是不一样,明显的大长老二长老这边的人多势力大些。

    大祭司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少年,一笑之间,一身贵气说不尽的风流,纵使她活了将近四十年,也不由得晃了晃。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大祭司,她说谎。”四长老也顾不得护着美艳的脸,扯着嗓子喊。

    二长老对着千寻的方向赞许的看了一眼,沉稳的道:“这里大多数的人都可以作证,请大祭司明鉴。”

    又面对众人喊道:“你们可都听到了四长老说的话?”

    南边站着的人全是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人,异口同声的道:“我们都可以作证。”

    三长老和四长老方面的人都齐齐嚷嚷起来:“胡说,我们都是一起过来的,我们怎么没有听过?”

    眼看两方势力又要吵起来,大祭司厉声喝道:“给我闭嘴。”

    整个大堂立马噤声。

    千寻知道大祭司心里跟明镜似得,四长老会不会这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挑起了这件事,把几个长老之间的矛盾立即明面化了,那么她必然就会引起大祭司的注意。

    果然她走到千寻的身边,千寻抬起头坦然的面对她,她眼里闪过一丝吃惊,估计没人会在她的威压下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吧。

    “你跟我来。”

    千寻大大方方的跟在她的后面,不经意间看到夜钟离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不知道刚才趁混乱时他出去转了一圈,可有收获?

    走到一个大堂,类似议事厅之类的地方,大祭司突然转过身来,一道锐利的光射向她,如果这光能射死人的话,千寻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了。

    但是她丝毫不畏惧,迎着她的目光道:“想必大祭司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回答她的是她袖里射出的一支凌厉的箭,被千寻给躲了过去。

    “说,你来到我圣宫意欲何为?”

    “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来送请柬的,你信吗?”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可是我真的只是过来送请柬的,你看,这就是请柬。”她很无辜的扑棱着大眼睛,双手把请柬递过去。

    大祭司看也没看:“你难道没听说过我圣宫从来不参加这样的活动吗?”她可是没有忘记她的上一任临死前对她说过的话,不要过问俗世,因为作为圣宫里面的女人来说外界的诱惑太大,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清心寡欲,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基本上她都让宫里的弟子在宫里清修。

    “我记得以前圣宫不是没有这么严格吗?二十年前上一代宫主不是还去过沐云吗?”

    大祭司脸色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当时事件一发生,圣宫就封锁了消息。

    “哦,我也是听人说的,听我表姐夫家里一个从沐云过来的人,叫什么雾仙子的人说的,说她二十年前正好碰到了那一场婚礼,圣宫的宫主当场自刎,但是她当时不是和虚谷子挣当什么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呼吗?于是悄悄的把那位宫主给带走了,并医好了她。”

    “胡说。”话音未落,又有无数支利箭从她的衣袖里飞出,被后面的夜钟离一一的打开,大祭司多看了两眼她身后这个很厉害的护卫,那种利落的身手,那种淡定霸气的气质和他那极为平常的脸太不相称了。

    千寻也装作生气的样子,道:“大祭司太不爽快了,说了我只是听说的,跟我就没有关系,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的好不好,既然大祭司如此不欢迎我,那我告辞就是,请柬我留下,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倒。”千寻把请柬当做利剑一般向她掷去,她一连对她发了两箭,她不还些礼物不好吧。

    说完转身就走,大祭司看着离去的背影,看这少年高贵优雅的气质,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但是明知道这里面有圈套,她还是忍不住想往下跳,当年的宫主真的还活着吗?如果活着,是真的不能流浪在外的,是一定要接回来的。

    “大长老二长老,你们进来。”

    大长老和二长老并肩进来。

    她开口道:“刚才她说前宫主还活着,你们怎么看?”

    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惊天大雷,没死?当初不是把尸体都运回来了吗?难道不是?

    大长老道:“不可能吧。”当初还是她把前宫主和前祭司的身体埋到一块的呢。

    二长老道:“派人去打听一下不就是了。”

    大祭司道:“我正有此意,去沐云是来不及了,她说救她的人就在起塔儿的家里,派人去查一下。”

    千寻来的时候就已经派秋叶扮成雾仙子住到了起塔儿家,并且让起塔儿大肆旗鼓的宣传雾仙子居然驾临他的寒舍,用招待贵宾的标准招待了她,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因为雾仙子那可是五六十年前就出名的人物,能屈尊驾临,确实值得庆贺。

    大祭司派出去的人打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二长老在汇报着调查的结果:“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见一见那个雾仙子?”

    “雾仙子傲慢的很,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见她吗?”

    “那她怎么看上了起塔儿?”

    “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于是两天后的宴会,她就有必要去探一探了,不知道当年雾仙子救的人是不是她们的前宫主。

    千寻和夜钟离回到庄园,那个娇儿又来了,她可真行,夜钟离化了妆,她居然也能认出来。

    “国师大人,我哥哥让我过来问问,送请柬的事怎么样了?”她上前一步站在了夜钟离的身侧,那柔的发嗲的声音,让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夜钟离厌恶的往旁边躲了躲,凉凉的声音顿时把娇儿热情似火的心给浇了个透心凉:“请这位小姐离我远些,本国师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娇儿的脸瞬间窜红,她一向是天之骄子,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何时被人直接拒绝过,还说的这么难听,众人都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国师就这样,你习惯就好了。

    千寻打了个哈哈笑道:“娇儿小姐不要介意,我夫君除了我之外,别的人都不让近身的,你问问他们都知道了,情就从来没有碰过他。”

    众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千寻在好心的安慰那个花痴女人,说她得瑟炫耀还差不多。

    什么叫连情都没有碰过他,情谁也不能碰好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这样说,不是明显的在侮辱人家的智商吗?

    那娇儿涂满了胭脂粉的脸上更加的白了,众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她受不了这种屈辱,捂着脸飞快的跑了,沐千寻你等着瞧,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侮辱还给你的。

    千寻摸了摸鼻子:“唉,你怎么走了?不是要问请柬的事吗?可以问我呀,我也知道。”

    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快的身影。

    情道:“啧啧,有范,佩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一种终于把负担扔了的轻快。

    夜钟离牵着千寻不理他,直接回了房。

    “唉,你们还没有说请柬的事呢,她们是来还是不来呀?”

    砰,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极响的关门声,差点没有把他那个秀挺的小鼻子给碰扁。

    “我说你们这是故意的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暧昧至极的哼哼声,以及夜钟离的一声怒吼:“要想解诅咒,后天清晨之前都不要打扰我们。”

    情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里面的情景,耳根也瞬间红了,他好歹也是处男一枚不是。

    他本来也没打算听这样的墙角呢,毕竟不好看呀,显得自己多猥琐似得,但是夜钟离越赶他走,他越不想走,挪出去的脚又挪了回来。

    但是头顶哗哗的水声差点把他一尘不染的衣服给弄脏了,刚想破口大骂,夜梦先发制人:“情公子也不怕耳朵长疮?”

    情看了看她端着盆子,里面居然是洗澡水,算了还是离远些吧,甩了一下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夜钟离的手下和他一个样,全是黑心毒舌。

    夜钟离自从受伤之后,一直在千寻的督促下,戒荤戒色来着,所以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夫人的允许,准备大战一场,自然不需要有人打扰,夜魅和夜梦也是称职的手下,如果不称职的话,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比如主人来个乱点鸳鸯谱什么的,所以两人为了自身的幸福还是尽忠职守吧。

    果然夜钟离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补,战斗力旺盛极了,要不是千寻嚷着要死了,真不舍得停下,人生最美好的日子莫过于如此了。

    嗯,还是那句话,人的一生在乎运动,生生不息,运动不止。

    第二天下午,夜钟离把她叫醒了喂了一些粥之后,她一直昏睡到第三天的早晨,也就到了起塔儿儿子的百天宴。

    当然看到千寻早晨醒来,一脸餍足的表情,立马又欲求不满了,逮着她又做了几次运动,哎呀,真的是几次,也就是中午的宴会,情派人过来催了好几次而已。

    所以去宴会的时候,千寻绝对是两腿发软的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宴会上那么多人,她总不能被夜钟离给抱过去吧,人家一看,还不笑话死她?

    她小声嘀咕道:“都怪你。”

    夜钟离笑:“都怪我什么?”

    千寻咬牙切齿:“你说呢,要不是你,我能这么丢人吗?”

    “嗯,下次换你让我丢人。”

    “…。”

    千寻和夜钟离这次都是以本来面目参加的,除了情去圣宫偷密咒时,被大祭司撞破,所以认得他的真容,不便出席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他们两个和雾仙子都被起塔儿奉为上宾,和他坐在同等的位置上。

    直到宴会开始的时候,圣宫大祭司才姗姗来迟。

    扫了他旁边的人一眼,心中更是诧异,没想到这起塔儿居然能请到这些人物,但看每一个的风采和气质都是与众不同,这种光华是无法掩盖的,也是被人代替不了的。

    但是不影响她态度倨傲:“恭贺沙漠之王喜得爱子,这是一点薄礼,还请不要见怪。”

    众人都窃窃私语:“这人真是能耐,连一向不出世的圣宫都请到了,你看见了没有,那边听说是沐云的公主和国师呢。”

    “是吗,那可是西大陆上最耀眼的男子。”

    “那还有错?除了国师大人,谁还有这样的风采?”

    底下人的话,都一字不拉的听进大祭司的耳朵,这国师和公主也来沙漠干什么?

    看她公主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那见过,想不起来了,毕竟千寻女扮男装稍微修饰了一番,她女装是清水芙蓉,所以她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起塔儿连忙站起来迎向她:“大祭司能光临寒舍,实在是荣幸啊,请上座。”

    大祭司看了看位置,雾仙子左边挨着起塔儿,那边挨着沐千寻,自己能选择的都不能和雾仙子挨着,只好选择起塔儿的左边,这样好歹和雾仙子隔的近些。

    宴会底下也有其他三个王派来的手下,名誉上是来祝贺的,实则各怀鬼胎,来打探他的实力来了。

    眼看着奇塔儿请到了这么多大人物,出尽风头,更赢得了沙漠中众商人的信任,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奇塔儿性子豪爽,待人随意,甚的很多人尊敬,他放下架子,去下面和大家挨个的喝酒,也是给大祭司和千寻她们提供了说话的空间。

    圣宫大祭司终于找到了和雾仙子攀话的机会:“这位就是几十年前成名的雾仙子前辈吧,我无花敬前辈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雾仙子伸手不打笑脸人,也颔了颔首,喝下了一杯酒。

    “圣宫的大祭司独掌大权,我也有所耳闻,算来我和圣宫也算颇有渊源,五十年前我和你们的前前祭司也算有过几面之缘。”

    以前的圣宫还没有现在封闭,她们有时候也出去历练,自从上一任宫主出了事之后,她们才开始完全隐居。

    反正五十年前的事情,这无花也不可能知道,随便说说她也分不清真假。

    “哦,是吗,那前辈也算是我圣宫的老朋友了,有空还请前辈去我宫做客。”无花略感吃惊,想不到这是意外的收获啊,这样打听起来前任宫主的消息就方便多了,还有这雾仙子当初选择救人也是看在和圣宫有交情的份上吧,这样想起来她救治前宫主的机会就更大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正好也可以去老友的墓前去祭拜一番,也算全了我们的缘分。”能用客人的身份去圣宫走一圈,正和她们的心意啊,没想到这大祭司对流浪在外的宫主这么重视,都不惜邀请外人去圣宫做客了。

    在无花询问前宫主的事情之前,坐在雾仙子旁边的千寻发话了:“前辈,你的茶凉了。”

    雾仙子举杯对她笑了笑:“我敬公主一杯。”

    无花比较奇怪雾仙子竟然对沐千寻的态度如此之好,一国公主罢了,能配得起一个老前辈如此待她?最起码比对她好多了,顿时有种如果不是看在以前和圣宫有渊源的份上,雾仙子就不会理她的感觉?

    当然这是她一直闭门不出的缘故,现在全西大陆谁人不知沐云千寻公主的威名,神医,战战家,灭白狄,闯北海取魔域之花,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和国师大人的一段佳话。

    雾仙子感慨道:“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公主的医术出神入化,我们是老了,现在都成了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千寻笑:“前辈过奖了,晚辈真不过是误打误撞治疗了几例疑难杂症而已。”

    “你再谦虚,我就无地自容了。”

    无花这才正正经经的瞧了瞧旁边年轻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年纪吧,难道医术真的就高过扬名几十年的雾仙子?

    无花道:“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纪医术就如此之高,真是不可思议啊。”

    雾仙子道:“是啊,真是天才啊,我老婆子救治一个昏迷将近二十年的女子,都没有成功,没想到被她一下子治好了,你说我这老婆子是不是该埋名了?”

    无花听了,心里砰砰直跳,二十年昏迷的女子?这条件怎么和前任宫主的条件那么符合呢?

    她插嘴问了一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由于激动,她的声音都有些颤。

    千寻道:“不知道,她刚醒没多长时间,由于沉睡的时间太长,阻塞了记忆神经,所以她的记忆很混乱,并没有说自己叫什么?我也没问,大祭司问这个做什么?”

    无花嗫喏着,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她总不能把自己圣宫以前的事情挖出来说给别人听吧。

    千寻道:“相识一场,我敬大祭司一杯。”说着一饮而尽,无花也不好意思不喝。

    就这样无花问着她关于救治的女子的相貌,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千寻和雾仙子不停的给她灌酒,说出的关于那女子的容貌也含糊其辞。

    反正自己也没说她救的是圣宫宫主吧?全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那娇儿自从夜钟离坐到座位上之后,一直眼盯着他,眼珠都不错一下,要不是千寻要他忍着,他早就把她的眼珠抠下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衣裙,上衣很短,以至于一抬手,那酥软的腰肢都露出来了,她端起杯子,跑到夜钟离跟前道:“国师大人,我敬你一杯。”夜钟离手托着腮,动也没动,杀气,很明显的杀气弥漫他的全身,夜梦明阳等人都忍不住嘲笑她,这么愿意在众人面前出丑啊,真是笨到家了,你以为主子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你出手?太异想天开了。

    夜梦小声嘀咕:“我说世界上的奇葩怎么那么多呀,不是前两天还责备你情哥哥没有给她告别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明阳很不屑:“谁知道呢?不是一类人,哪了解人家的心思?”

    两个人很低的说话声正好能被娇儿听见,娇儿的脸色立马赤红,她固执的高举着杯子,她就不信他真的会在这里对自己出手。

    “国师大人,娇儿敬你一杯。”

    越来越冷的杀气迅速的放开,弥漫了整个院子,连坐在下面的客人都感觉到了,惊奇的看着这边,千寻在底下的手死死的按着他,只希望那个娇儿识趣些,赶快走开,要不是看在她还没有从大祭司口里套出想要的讯息,她才不会拦着她奔向阎王的怀抱呢。

    奇塔儿也感觉到了,立马窜了过来,对下面惊呆的丫鬟呵斥:“小姐醉了,扶小姐回房。”说着推了她一把。

    那俩丫鬟听见王吩咐,哆哆嗦嗦的上来,搀扶起小姐就走。

    娇儿不服,今天真是太丢人了,但是奇塔儿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一下她,她才醒悟过来,碰触到夜钟离眼里的杀气,心里一哆嗦,扭过头跟着丫头走了。

    奇塔儿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真是太不争气了,国师这样的男子岂是她能肖想的?连忙给国师和公主道歉。

    众人也都被国师这样人的魄力所折服,他也就是对他身边的那位女子温柔呵护,其他人在他的眼里估计也就是该杀和不杀的区别了吧!

    无花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雾仙子对这夫妻俩推崇之至。

    一会儿,大祭司就被千寻和雾仙子给灌得有些晕乎了,主要是雾仙子灌得,再后来,又被奇塔儿灌了几杯,这些人都是关系场上的老油条了,无花哪里会是对手?

    无花是喝得醉薰薰的,千寻装作无意中感叹:“那个前任宫主用自己的心头血做了诅咒,真是不好救啊。”

    无花舌头打架,说不利索:“这样下的诅咒才狠嘛,不好解呀。”

    “不好解吗?怎么说?”

    “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

    千寻皱了皱眉头,这无花喝多了,都快不省人事了,居然还防备那么严,不肯说。

    “是呀,你们圣宫的密咒就是秘密,别人都不知道。”

    “就算你见了密咒,也没用,除了我谁也看不懂。”

    “那上一任祭司是怎么把这项技术教给你的?”她们祭司不是也是从小通过层层选拔,合适了才培养在身边吗?又不是直接传承?

    额,无花打了一个响亮的咯,睡了过去。

    千寻心中一闪,看了看被绊住的无花的几个婢女也被灌了不少,下了决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朝还扮作雾仙子的秋叶使了个眼色,秋叶立马拒绝,那怎么行?公主单枪匹马闯入圣宫,国师知道了,不会放过她的。

    “我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

    “公主你们早就合体了,分的那么清楚干什么呀?”秋叶打着哈哈。

    千寻瞪她一眼:“废话,必须分清楚。”就她手下一群没出息的,什么事都向夜钟离汇报,你看人家夜魅夜轻多么的忠心。

    千寻也不在理她,把无花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上去一个手刀就把无花给闷了过去,接着脱她身上的衣服,夜钟离赶到的时候,千寻已经很麻利的易容成了无花的模样。

    夜钟离看见之后脸色僵了僵,千寻瞅着他那如花似玉的脸蛋,突然有了别样的心思。

    “无花的那两个婢女呢?”

    夜钟离道:“被灌了一点就趴下了,在后面呢,夫人这是要干什么呀?”

    她翻了翻白眼,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

    夜钟离的有意无意的瞟了瞟秋叶的方向,秋叶立马全身冰冷,道:“我说了,公主不听。”

    千寻很为自己属下那狗腿似的样子捶首顿足,没出息啊没出息!

    夜钟离又把轻飘飘的目光转向千寻,她立马笑脸相迎的挽住他的胳膊,夜钟离被这一张无花的面貌给弄得嫌弃的不得了。

    “夫君,我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密咒,就算不能找到破解之法,也得把东西拿走,来换无花的解咒,无花到时候没了密咒,没法向圣宫内部交待,必定会告诉我们方法的,你觉得如何?”

    “不怎样?无花的生活习惯什么的,你根本就不了解,很难不露出破绽。”

    “可是,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怕什么?”

    “圣宫里又没有男人,我怎么在你的身边?”

    千寻抛着媚眼:“没有男人,可有女人呢?恩?”

    夜钟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恩,是他夫人会想出来的馊主意。

    千寻看他也翻着白眼,气的不轻,急忙给他顺着气:“别生气嘛,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夜钟离咬牙切齿的道:“报酬!”

    呃,报酬?我们谁跟谁呀,还要报酬,再说了,又不是为我办事。

    夜钟离黑着脸,头也不扭的走了。

    嗨,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到底吱一声啊?

    秋叶两眼放光的看着夜钟离离去的方向,千寻抱着双臂亦然:“你说他走了,这是要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秋叶闪着少有的八卦因子:“我看未必,以属下看,国师大人这是去换装去了。”

    千寻仔细的看她一眼:“你了解?”

    秋叶也不看她,似乎对前方即将出现的景色十分期待:“还从来没见过国师大人打扮成一个婢女会是什么样子?绝对是千古奇谈。”

    “你就不怕看了之后,被夜钟离挖了眼睛?”

    秋叶立马把头缩了回去,吐了吐舌头,这是个问题,的确也是国师能办出来的事。

    可是她很想看呀,但是没了眼睛,也太丑了,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咦,怎么会突然想到嫁人了?

    千寻在原地等了一会,两个婢女终于来了,这次跟无花出来的正好是一个个子高的和一个矮的。

    那两个少女脸边如晕开的红霞,晕晕乎乎的一步一踉跄的走了过来,虽然夜钟离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骨缩小,装的也很像,但是千寻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噗,那一低头的温柔还真像一个女人。

    夜钟离立马瞪了她一眼,她再也不敢笑出声来。

    秋叶扮作的雾仙子搀扶着千寻扮作的无花,和她的两个婢女琼花和荷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圣宫停靠轿子的地方。

    快到圣宫的时候,雾仙子给醉酒的人都服了解酒药,两个婢女清醒了一些,无花则昏昏欲睡。

    被婢女琼花背进了房里,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确切的说是第二天房门才被打开,那个叫琼花的高大婢女在里面照顾了大祭司一夜。

    也许是醉酒太深,大祭司第二天仍然精神不济,打着哈欠,揉着酸腰,两个眼睛黑的跟熊猫似得。

    那个叫荷花的婢女一脸自责,都怪她们两个没有照顾好大祭司,被人灌了两杯就醉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但是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大祭司,四位长老在外面求见。”

    千寻冷着声道:“让她们进来。”

    四位长老进来之后,恭敬的对她行了礼,三长老道:“大祭司昨天醉了酒,今天还好吧。”

    “唉,为了我圣宫前宫主,本祭司就算喝上三天三夜,醉上个三天三夜又有什么问题?”

    二长老惊道:“大祭司的意思是说,前宫主真的还在人世?”

    “不错,本祭司已经从雾仙子老前辈口中证实她当年因为和前前任祭司是老友,当日婚礼之上,她便看在前前祭司的份上救了前宫主,前辈把她安置在了无妄山上。”

    大长老道:“哦,那运过来的前宫主的尸体是?”

    “估计是偷天换日,我们远在沙漠,路途遥远,这点雕虫小技微不足道。”

    “那祭司是怎么打算的?要迎回前宫主吗?”

    “那是当然,既然我们知道了前宫主还在世上,就不能让她流浪在外面。”

    “那要不要给宫主说一声?”

    “一会我自会去说,对于去沐云迎回前宫主,你们谁愿意去?”

    四位长老都振奋了精神,此行不光能迎回前宫主,立了一件大功,顺便还能出去沐云玩玩,老是呆在这里不是憋死人了吗?

    四位长老便都表态,愿意去,但是不可能四个人都去呀,最后表决说,由祭司决定。

    大祭司便决定有大长老和三长老一块去。

    两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一方势力各占一份功劳,还算公平。

    两个长老下去做准备,其他的两个也十分默契的下去帮忙,估计是去布局了吧。

    千寻本想借此机会去探探密室之类的,但是外面禀报说宫主到了。

    她就只好等着见宫主,她虽然权利比较大,但是见了宫主还是要行礼的。

    宫主和她年纪差不多,由于没有外界的干扰,这里的女子都更为年轻,这位宫主没有穿宫主的礼服,穿的是便装,腰肢纤细,曼妙无双,脸蛋更是珠圆玉润,说话声音也柔。

    “大祭司,本宫听说你醉酒了,可还好,昨天来的时候,荷花说你在睡觉,现在没事了吧。”她边说边也走到千寻身边来。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啊。

    千寻怕两人太熟悉,对她产生怀疑,便止住她道:“宫主,我刚起来就处理公务,还没有来得及洗澡,小心熏着你。”

    “你们先下去吧。”宫主笑着对旁边的丫鬟吩咐。

    琼花很不乐意,怎么看这宫主的眼神这么奇怪呢,但是千寻向她们一挥手,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好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去了。

    宫主立马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娇柔的道:“怕什么呀,我又不嫌弃你。”

    千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宫主枕在她肩膀上的头颅,打了个寒颤,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其实仔细想想,很正常,常年呆在圣宫里的女人,比皇帝深宫里的妃子还要寂寞,她们不能嫁人,一辈子孤单寂寞,找到一个依靠,相互慰藉也未尝不可。

    可问题是,那人是沐千寻不是真正的你的相好呀!这要是让夜钟离看见,估计直接把她拉走完事。

    “你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僵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靠,你一个女儿躺在我一个女人的肩膀上,我能舒服吗?

    她笑:“没事,可能是被消息震撼的吧。”

    “你是说,前宫主的事?”

    “是啊。”

    “等她回来,我把宫主的位置还给她好不好?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隐居,再也不呆在这里了。”

    “可是宫主有了,那祭司?”

    “你不是已经把紫花给教的差不多了吗?让她直接继任不就行了?”

    “密咒她还不是太熟。”

    “那就抓紧时间让她练习。”

    无花疲惫的揉了揉眼角:“也是,教熟了,以备不时之需,我好累,你能帮我把密咒拿来嘛?”

    宫主点了点她的胸脯:“你不是从不让我碰密咒吗?”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没有前宫主,我们也没有希望,现在有了希望,我又何苦呢?”

    宫主听了这话,喜出望外:“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你上次刚告诉我地方来着。”

    随着这句话,人也已经飘远,可能是心中有了希望,所以步子也特别的轻快。

    千寻没想到这密咒得来这么容易,不知道下任祭司学的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从她哪里找出突破口,让她给自己翻译一番呢?

    千寻忐忑的又十分激动地等着宫主拿来密咒,琼花大摇大摆的进来,不在弯着腰,身材顿时挺拔了很多,胸前的两个圆球一滚一滚的,似乎要掉非掉,配上那副哀怨的眼神,要把千寻给笑死。

    夜钟离勾起红唇一笑,千寻的笑凝固在脸上,下一刻,他已经逮着她的唇狠狠地吸了一口,吸的她毛骨悚然,刚才宫主的阴影还没有散去,这又来一个“女人”,让她情何以堪啊!虽然她知道这人是谁,可是扮相完全是个女人啊。

    不过她别扭,夜钟离更觉得别扭,这可是一张无花的脸啊,要不然他早就下嘴来个深度接触了。

    “一会会被宫主看出来的,你快出去吧。”千寻摸了一把他胸前的两个圆球。

    “明天换两个馒头,省的捂馊了。”噗嗤,千寻自己说这话时,都忍不住笑喷。

    夜钟离忍着猪肝似得脸色,是谁让他这么丢人的,半天才道:“哼,别让她在靠你那么近。”嫌弃的弹了弹她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原来你都听见了?”

    “恩?听见什么?”夜钟离眯着危险地眼睛,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刚才出去时,那宫主的表情是他想的那样?

    “没什么,没什么。”千寻摆摆手,她就说吗,他不可能有机会在门外偷听的,如果真听了,估计早就受不了冲进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估计是闻到她衣服上的香味了。

    “你快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夜钟离算了算宫主差不多该回来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千寻看着他穿着衣裙走路的别扭姿势,使劲的忍住笑,低着头,生怕某人发现,晚上在惩罚她,不过她似乎担心的有些多,就算她不笑,晚上也逃不过被惩罚的命运。

    一会儿宫主就回来了,千寻很镇定,一直等着她先开口。

    果然她坐到千寻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古老的长盒子,上面用一把精细的小锁锁住。

    “给你。”

    千寻接过来,柔声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教她,好给我们挣个将来。”

    宫主似乎很不愿意离开,但是被千寻一再的劝着:“我一会教完了她,再去找你吃午饭。”

    宫主瞬间圆满了,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似乎要热烈的奔向她们的未来。

    千寻急忙把长盒子拿出来,薅了根头发,往锁眼里捅,但是半天都没有动静,唉,来的时候,忘了给真的无花搜身了,这下怎么办?

    “琼花进来。”

    一会夜钟离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

    她把盒子递过去:“你可能打开?”

    夜钟离接过来,摸了摸锁,很随意的答了句:“能。”

    千寻精神一震,原来你还有这开锁的神技啊?

    她的笑还没有完全绽开,就听啪的一声,那小锁已经被他一掌给捏粹了。

    千寻惊住了,这就是会开锁的神技?

    夜钟离慢腾腾的道:“我没说我会开锁神技,我只说我能开。”

    千寻懒得和他计较:“以后这可怎么办?”

    “我们拿到密咒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赔它一把锁。”

    夜钟离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发黄的羊皮卷,仔细的翻了翻上面的东西,对那蝌蚪一样的符号表示完全无感。

    他摇摇头:“怎么办?”

    千寻接过来:“实在不行,就把下一任祭司叫来,看她能认识全么?”

    话音一落,千寻盯着上面的文字,愣在那里,唉呀妈呀,这是咋回事?这文字居然,居然她认识。

    夜钟离看到她发抖的肩膀,一双大掌按住她,紧张的问:“怎么了?”

    千寻瞪着大眼睛朝他动了动眼珠,指着上面的文字:“我,我。”

    夜钟离瞪着她,也傻了似得,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下一刻千寻兴奋地抱住他:“我认识,我认识。”

    夜钟离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指着那些小蝌蚪:“你会?”

    千寻猛点头:“我在原来的时代,学过这种语言,是古埃及文。”她因为有一段时间研究埃及的木乃伊,所以学过一些。

    “那快看看。”夜钟离也很惊喜,直接赏她一个大吻,他媳妇真是太厉害了。

    千寻一页页的翻着,仔细的看着,终于找到了一条,和情身上所中的诅咒,情况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她指着上面的文字给他解释。

    “用诅咒之人的心头血做诅咒,如果要解得话,同样需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心头血。”

    “用谁的心头血?”

    “这上面说,诅咒之人因何诅咒,解咒之人就应该是与此相关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千寻皱着眉头道。

    “先别管那么多,你把这上面的诅咒都给我念一遍,回去我们在研究,省的你在这呆的时间太久,露出马脚。”更重要的是,他响起那宫主的眼神就觉得别扭。

    “我念一遍,你就记住了?过目不忘?”

    夜钟离不屑一顾,这不是小意思吗?

    很快夜钟离就把它完全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

    真正的无花被削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她听说大长老和三长老奉了她的命令去沐云的时候,很惊奇。

    二长老疑惑的道:“这不是大祭司亲自吩咐的吗?”

    无花感到一阵头疼,但是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对于宴会上的事情也是隐隐约约记得,只得说:“看我这脑子,这么大的事也给忘了。”

    二长老留了心,大祭司这么精明的女人,会忘?扯蛋吧!

    但是仔细观察了两天,除了那件事她有些迷迷糊糊,其他时候又一切正常,还是以前那个手段一流,脑子也一流的女人。

    千寻回到葡萄庄园,云卿和梦一诺在摘着葡萄,她们已经按照千寻的方法酿了好多葡萄酒,这会准备在多摘一些,给她们随时准备着。

    千寻上前对着两个娘亲给抱了下,拿起一串葡萄就往嘴里塞。

    云卿这些天和大家伙住在一起,觉得心里充实极了,除了偶尔问起权十七,也没有了其他心事。

    她见千寻一脸笑意,就道:“可是有翔儿的消息了?”

    千寻道:“娘亲,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哥哥他受了重伤。”

    “啊。”云卿慌张的握着她的手:“严不严重?怎么办?”

    梦一诺按住她的肩膀道:“会没事的,别担心。”

    夜钟离过来道:“寻儿你看你把娘吓得。”

    千寻抓着她的手:“娘亲不用担心,有我这个神医在,哥哥怎么会有事呢,只不过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也没有齐备的药材,我派人把他送回沐云了,在那里他会得到最好的条件,等我办完手里的一些事,我们就回去。”心里默念,哥哥啊,你可千万别怪我咒你重伤啊,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娘亲,你就牺牲一下下了。

    云卿还是很纠结:“要不我跟着他一块回去吧,我还可以帮点忙。”

    “现在还不行,家里的老太婆势力还在,最近她又不老实了,居然要勾结景王华王,所以我不放心你,哥哥还要养伤,就怕万一有了疏漏,那我们可就罪大恶极了。”

    梦一诺劝道:“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云卿这才放下一颗心,只不过儿子受伤的时候,她还是不在,有些伤感和遗憾。

    “小寻儿,你回来了。”情道:“是不是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明阳拉着她的胳膊道:“寻姐姐,快到屋里来,我做了好吃的给你。”

    “哦,做给我的?”千寻很惊讶,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下厨房。

    夜梦在一旁道:“夫人,估计你只是一个跳板呢,人家只是拿你练习练习。”

    看着她羞红的脸,千寻立即明白了,瞟了瞟情,情装作没听见,走在夜钟离的那边。

    “好,我去尝尝,看我们家明阳做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哎呀,将来某人可有福气了。”

    情仍然当做没听见。

    夜钟离突然顿住脚步:“不知道明阳觉得我玄弟如何?”

    情眼角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明阳,正好明阳也看向他,情立马若无其事的闪开,明阳闪过一丝失望,她垂下眼睛道:“多谢姐夫,我还是在等等吧。”

    夜钟离含笑,并未在说,千寻道:“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先来解除诅咒。”

    众人一听真的是拿到了密咒,皆摩拳擦掌。

    情很奇怪的道:“你们把那密咒都给拿来了?但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上面的字啊?”

    千寻很得瑟的拍着胸脯道:“你们不认识,我认识啊。”

    众人的眼睛都刷的一下看向她,很明显是质疑的比较多。

    千寻怒目瞪过去:太小看我了。

    夜钟离笑,力挺自家媳妇。

    有他作证,大家立马信了,皆用一种很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千寻昂着头:别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姐,姐就是个传说,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呀,刚才自己说的时候没人相信,凭什么夜钟离一个眼神,他们就信了,有没有天理了。

    坐在屋里,大家都非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文字,居然西大陆上只有几个人认识,而千寻恰巧认识,而他们都不认识,连主子也不认识。

    千寻在纸上给他们写了一段,众人看看她,在看看夜钟离,确认一下这是文字,不是千寻在故意的画几笔骗他们玩?

    千寻被伤透了心,难道她的人品比夜钟离差?

    明阳迫不及待的道:“寻姐姐,快说说破解之法吧。”

    千寻啧啧赞道:“果然还是明阳最着急。”

    众人都心里明镜似得点点头。

    明阳撅着嘴:“你们欺负我。”

    夜钟离道:“我们找到了情的那条诅咒,上面说,诅咒之人因何诅咒,解咒之人需是与此相关之人心甘情愿拿出的心头血。”

    夜梦道:“这流了心头血不是要死了吗?就算找到那个人,她会愿意付出生命?”

    众人皆默,就连情也沉默,的确这是个问题,谁会用自己的命去解一个诅咒呢?

    大堂里好静,静的掉一颗针都能感觉出来。

    夜钟离首先打破了这陈静:“诅咒之人因何诅咒,你们说那叶灵为何设下诅咒呢?”

    “自然因为恨啊。”夜梦道。

    “也就是说那解咒之人必须是恨情的人,让她拿出心头血?”

    这怎么可能呢,恨他之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心头血?

    过了一会,明阳突然道:“我觉得当初叶灵是因为爱才下的诅咒,你们想没有爱那来的恨,所以一切的根源还是爱。”

    如果是爱的话,这一切似乎都通了,当初叶灵因爱施咒,只有找到一个爱用情爱的他愿意献出自己心头血的人才能解。

    可是这要多爱啊!还没有得到过,就要失去生命,再也没有机会同爱的人在一起。

    “情哥哥,如果将来的咒解了,你想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明阳突然轻柔的问道,也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情心里一震,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她接着道:“我知道你喜欢寻姐姐这样的,对不对?我觉得以你的风姿,将来一定会找到的。”她笑的很甜。

    千寻看着她一脸痴迷的看着情,原来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寻姐姐是她心目中的女神,就算她喜欢的男子喜欢她的女神,她也觉得很正常,完全没有一点嫉妒,这么美好的女子呢!

    她突然扭转身,豆大的泪珠滚落,可是她不想让她喜欢的人看见,她想让他记得她最美的一面。

    情大喊:“不要。”

    千寻也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见明亮的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尖已经刺进了她的心窝。

    “明阳。”千寻上前扶住她。

    情也跑了过来,看着血渐渐地湿透了她的衣衫,心也疼的窒息,摇着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算解了诅咒,又怎么能安心的活下去?”

    “情哥哥。”她向他伸出了手,情跪倒在她的面前,自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为他挡剑,那时除了温暖,就是觉得她真是一个傻姑娘,那剑是实实在在的,又不是闹着玩,谁让她这么做来着,如今他拿什么回报她,她对他的好,他甚至都没有回应过,她还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一直认为自己仍然是喜欢千寻的,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明阳已经不知不觉住进了他的心底,带给他温暖,可不是吗?自从从她那里得到了温暖之后,自己的淡漠的性格都变了,这些旁人都看在眼里,唯独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明亮亮的水光从他那从来淡漠的眼中滑落,滴到她染血的胸前,晕染出一圈粉红的光晕,发出一圈奇异的光,千寻看到那光里有什么东西随之消失,难道这是诅咒解了的前兆?他的泪,她的心头血混合在一起,这是情到深处所之,相爱发生的奇迹吧。

    “情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别让明阳的命白白的牺牲了,你要把我们两个人的命都给活了,好不好?”

    情抓住她半空中的手,哽咽了半天,才道:“好。”

    明阳望着那握在一起的手,展露出一抹最美的笑意:“情哥哥,你看,你的诅咒是不是解了?”

    情只是看着她,把她抱在怀里:“解了,解了。”只是那声音再也没了起伏变化,好像随着明阳的呼吸减弱,也渐渐的失了心。

    千寻轻咳了一声:“我有没有说过这伤或许我能救?”

    众人都被她的惊悚之言砸的没有明白过来。

    过了半天,情才嚷嚷起来:“你能救,为什么不早说?”

    夜钟离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把千寻拉的离他远一些:“你在吼我夫人,我提议能救也不救。”

    情这才反应过来,抓住救命恩人不放:“寻儿,你救救她?”

    “好啊,你把她给我呀。”

    情立马反应过来,把明阳抱起来放在床上。

    千寻又恢复了她作为一个大夫的冷静,迅速。

    “你把我的药箱拿来。”

    “你去烧水,去输血,去止血…。”

    条条有序,一点不乱。

    一个时辰之后,一切完毕。

    她松了口气:“醒过来就没事了。”

    情蹲在旁边,看着她,好像她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千寻提醒他:“估计她明天才会醒呢。”

    情连眼珠也不转:“我在这里陪着她。”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且也解除了诅咒,有了爱人的资格,他不是个拖拉之人,相反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死也不会放手。

    千寻就说嘛,明阳就是一个小太阳,只有她能温暖他,感化他。

    夜钟离很快就搂着自家媳妇回了房,美其名曰不要打扰情抒发自己的爱意,其实是想自己好好表达一下爱意来着。

    第二天千寻是在睡梦中被邦邦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夜钟离皱了皱眉,怒吼一声:“煞星,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他媳妇操劳了一夜,刚睡着。

    情不理她,喊道:“寻儿,你快去看看明阳。”

    千寻看他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敢怠慢,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向外跑去。

    她进了屋之后,看见明阳好好地,一个婢女正在喂她喝粥,松了一口气,瞪了瞪后面跟来的情:“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情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拉着她进去:“她醒了,你快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夜钟离立马挥开了他的手:“就这点事?”意思很明显的不满,为了你媳妇竟然不顾我媳妇的睡眠。

    “这是小事吗?”情皱着眉。

    “寻姐姐,姐夫。”明阳甜甜一叫,两个人才看在明阳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千寻上去给她把了把脉,脉有些微弱,但是已经没事了,她打趣道:“你看你的情哥哥紧张的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寻姐姐。”明阳惨白的脸上染上一团红晕,如一朵娇花。

    这边还没有调笑完,那边管家就来禀报,说是奇塔儿来了。

    夜钟离摆了摆手,能有什么好事?“让他回去吧,就说我夫人现在没空。”

    千寻道:“你知道是来找我的?”

    管家为难的道:“可是他已经冲进来了。”可能有急事,他挡也挡不住。

    果然一道风飘过,人已经到了眼前:“国师,公主,请去看看舍妹吧。”

    众人都掀起眼皮看他,他那奇葩妹妹前天不是还好好地,这会怎么了,不知道这些人都讨厌她吗?还过去看她?开玩笑吧。

    “我知道舍妹不懂事,做的事情很出格,但是我毕竟只有这一个妹妹,请公主救救她,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说了半天,她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昨天一天都跟失心疯似得。”

    “既然如此,你应该去请大夫才是啊。”夜钟离凉凉的道。

    奇塔儿琢磨了一会道:“请了,只是别的大夫看不了。”他怎好意思说他是因为怀疑这事是你们干的,所以才来请你们,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他又补了一句:“公主不是神医吗?”

    千寻沉思道:“我开个方子,你去抓些药吧。”

    奇塔儿连忙道:“好好。”其实只要国师公主不在计较那天的事情,不在迫害娇儿,慢慢地她就会恢复过来了。

    奇塔儿拿着药方走了之后,千寻问道:“你弄得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夜钟离满不经心的笑:“我只不过在晚上把一个扒了皮的鲜血淋漓的夜猫挂在了她的床上而已。”

    这确实够吓人的,尤其是晚上。众人都低下头,思索着没有什么事得罪他吧!

    情的诅咒解了,明阳也没事了,千寻他们就收拾行李,准备回沐云,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说实话真挺想念家里的那群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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