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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遇袭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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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勒停。车厢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位姑娘,如此大雨天不回家,是想劫财吗?”

    何清君微一犹豫,推开车门,借着厢角挂着的灯笼看清车内男人,四十左右岁,仪表堂堂,文士打扮,衣衫质地上乘,身侧小几上放着一把二胡。

    何清君见男人面带微笑,目露精光,再看看那把二胡,这人……管他是谁,只作未闻过,若是强抢,恐怕得费些时间,不如……

    她笑了笑,从腰间扯下侍卫牌往前一亮,装出一副官威:“本姑娘有公务在身,要征用你的马车!请这位大叔配合一下。”说完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这官威摆得,既威风又不嚣张得令人讨厌!

    她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知道江湖人瞧不上官府中人的腐酸,不爱与官府打交道,但也怕惹来一身麻烦,不到迫不得已,绝不招惹官府的人。她这一等侍卫虽是虚的,但侍卫腰牌却是货真价实,那也是顶着三品官阶的,品级还是很高的。

    那中年文士两眼端详了下侍卫腰牌,笑了笑:“原来还是位女官爷呀,有礼有礼。”

    何清君将腰牌系到腰上,拱手道:“客气客气。”

    中年文士轻笑:“既然官爷有公务,草民自然配合。”说着舀起二胡,朝外道:“阿金,将马车送与这位女官爷。”

    车辕上那人沉声答道:“是。”跳下马车,取了身后的竹茶撑开,抬臂遮在躬身下车的中年文士头顶,“主子小心。”

    何清君朝两人拱手,“多谢!”

    中年文士笑道:“不客气。”

    何清君关上厢门,以防雨水刮入车内。一挥马鞭,吆喝一声:“驾!”

    身后传来主仆二人的声音:“主子,一个女子而已,何须惧她。”

    “你懂什么……一辆马车而已。”

    “可是……”

    “阿金。”中年文士的声音有些严厉。

    随着马车走远,雨声大作,完全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何清君欢快的笑着,赶着马车在雨中急奔,片刻便回到官路上。一道闪电劈下,正好瞧见令狐薄抚着左肩站在路边张望,看见马车过来,似乎松了口气。

    何清君将马车在他面前停下,跳下车,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将他扶上马车,推开厢门,扶他进去,借着厢内的灯光看见他左后肩上深嵌着一截断掉的羽箭,不由得鼻子一酸,怪不得她看不见他的伤口,却原来伤在后肩,想来是与那群杀手恶战时,被羽箭队偷袭来不及自救才受的伤。

    令狐薄顺着她的目光侧头看了一下左肩,轻笑:“无事,你不用担心。”

    这伤原是没事,但淋了雨,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会发炎,何清君深吸一口气,强作笑容道:“未伤及要害,确实不用担心。”顿了一顿道:“你猜这马车是

    谁的?”

    令狐薄侧倚厢壁上,轻声道:“未听见打斗声,难道遇上熟人了?”

    何清君摇头:“不是熟人,但此人,我猜应该是慕月山庄的慕庄主。”

    令狐薄抬眸:“竟这般巧?”

    “就是这般巧……至于打斗,嘿嘿,土匪是明抢,官府是强征,本姑娘好歹也身居三品,征个马车还不容易?”

    令狐薄微愕,他倒忘了,她还有块三品侍卫的腰牌,赞许地点了下头。

    何清君退出车厢,将门关好,挥鞭赶车。很快到了城门,她出示腰牌后,守城门将立即开城门放马车进去,等他们进宫已是丑时。

    何清君直接将马车赶向养义宫,却在临近养义宫门口听到一阵吵嚷声。

    听到马车声响,冲过一人,“谁这般无礼,竟敢将马车……何护卫?”“何护卫”三个字,明显带惊喜和放松。

    “吴大哥,这么多人聚在养义宫干什么?”何清君下车,一手拽着拉车的马儿往前走,“让开!”

    侍卫们自动闪开两边,露出宫门处被下人撑着雨的南淑兰、四王爷令狐瑜以后挡在门口的黄公公和小顺子。

    何清君一路拽着马儿拉着车走到南淑兰和令狐瑜面前站定,分别向两人行了一礼,才道:“这三更半夜,又是大雨天的,太后娘娘和四王爷好高的雅兴,赏雨赏到养义宫来了。”

    南淑兰笑着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道:“哀家是听说四王爷进宫找摄政王,便过来瞧瞧。”

    何清君转向令狐瑜:“四王爷,半夜找摄政王可有急事?”

    令狐瑜鄙视地哼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凭什么跟你说!”

    “四哥,她没资格,本王可有资格?”

    何清君回头,只见令狐薄打开车门,负手站在车辕上问,声音如往常般低沉,眸光如从前一样锐利。

    令狐瑜看见他,脸上一惊,后退一步,复又回来,笑道:“六弟,你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令狐薄冷凝的眸子盯着他:“四哥很盼望我有事么?”

    南淑兰忙向令狐薄道:“既然摄政王回来了,哀家便放心了,摄政王下次出宫,最好告诉奴才们一声,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以为只剩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语毕转身道:“回坤和宫,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带着宫女太监出了养义宫。

    令狐瑜道:“我听说六弟出宫一天未归,怕六弟出了什么事,便进宫来瞧瞧,岂知这两个狗奴才却拦着我不让进去。”

    令狐薄冷笑:“四哥从哪儿听说小弟出宫一天未归?若是小弟今夜一宿未归,四哥准备如何?逼宫?四哥不是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

    令狐瑜满面通红,大声道:“谁在诬陷本王!本王一番好心来看你,竟被你当成驴肝肺!哼!”恼羞成怒,拂袖带着自己的侍卫离去。

    何清君见他走远,忙上前扶令狐薄下车,关切问道:“你没事么?”

    令狐薄伸手按着肩膀,摇头,“扶本王进去。”

    黄公公看出不妙,忙急走几步,与她一起扶住他。何清君转身对吴义弘道:“吴大哥,你去忙你的吧。”

    吴义弘点头,指挥着侍卫队离开,临走时对她道:“你也赶紧换身干衣,多喝点姜汤,虽说有内功护体,但久淋之下,也未必不会寒气侵体。”

    何清君笑着答谢,与黄公公一起将令狐薄扶到回寝殿。“我去宣御医,黄公公赶紧为摄政王换下湿衣。”

    “清君,你先回去换衣,让小顺子去召御医。”

    “是。”何清君退出去,吩咐了小顺子去宣御医,便回房将湿衣换下,匆匆擦了擦头发,便返回令狐薄的寝殿。

    两位御医正满头大汗地从令狐薄后肩里取断箭,箭尖为倒勾,极不好取。何清君看一眼那片模糊血内,便不忍再看,转向一侧。

    只听令狐薄闷哼一声,断箭取了出来,御医正忙着清理伤口上金创药。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包扎好。

    御医为他盖上棉被,临走时,悄悄交代何清君,说是令狐薄的伤口有些发炎,怕夜里发烧,让她多注意着点。

    黄公公跟着去太医院取药。何清君从旁边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边坐下,低声问:“你……还好么?”

    令狐薄趴伏在床上,将脸转向她这一侧,“皮外伤,无碍。”

    过了些时候,黄公公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和一小罐蜂蜜送进来。何清君扶他起来,将药喝了。

    黄公公很识趣地退下,将门关好。

    何清君看了看那位还在因为药苦而皱眉咂舌的千岁大老爷,只好轻叹一声,也学他以前喂她的时候那样,取了汤勺挖了一勺蜂蜜送进他嘴里。

    然后才道:“你先睡一会儿吧。”

    令狐薄翻身坐起,穿上中衣。何清君看出他暂时不想休息,忙打开旁边柜子取出一床备用锦被垫在他身后,让他舒服依靠着。

    令狐薄黑眸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忙活完,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道:“上回你受伤,你说未想到本王会照顾人,清君,今日本王要将这句话还于你,本王也未想到你会这般细心。”

    何清君俏脸微红,别扭地将头转向一旁。

    令狐薄也不说话,狭长凤目满是笑意,就那么直直地凝视着她,总觉得今日的她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他的心砰砰跳着,有种难以言表的喜悦胀满胸堂,是因为结发锦袋吗?早知如此,便早早去竹山结发了……

    “千岁大老爷,那么容易就放四王爷走,是不是太纵容他了?”何清君终于找了个话题,打破这寂静暧昧的尴尬。

    令狐薄笑道:“四哥翻腾不起什么大浪来,想来今夜他是被人当棋子用了,进宫探虚实来,他虽然嚣张,却一直没什么切实的举动,也只能暂时如此。”

    何清君撇撇嘴,“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恐怕是护短吧。”

    令狐薄注视她,正色道:“清君,你放心,他上次与杀手合围,令你受伤那帐,本王记在心里,一旦遇上适合的机会,必为你连本带利讨回。”

    何清君不以为然:“那笔帐,我可以自己讨回……”

    令狐薄叹口气,“不要跟本王赌气,这种事情本就该本王做。”

    何清君轻笑,不再跟他争辨,岔开话题道:“慕月山庄的慕振雪此时出现在京城附近,是巧合还是有事?”

    令狐薄看她一眼道:“哪有那么多巧合?”

    何清君也觉得如此,暗想,这慕振雪会不会真跟竹山那帮杀手有关,赶着去竹山助阵的?

    令狐薄此时却不想再跟她讨论这等烦事,从枕边摸出那只锦袋把玩着,甚是欢喜。

    何清君盯着那只锦袋半晌,低声道:“摄政王这事……做得太过冲动……你早晚会后悔的。”

    令狐薄抬头瞥她一眼,唇角高高扬起,若他心里对她无爱,哪儿来的冲动?“后悔?本王从不后悔,只为自己做的负责。”

    何清君抬眼与他相视,片刻后,道:“都快四更天了,摄政王睡一会儿吧。”说着不容分说地将他背后的软棉抽走,扶他躺下,为他盖好棉被。

    令狐薄一句话未说,双目含笑,就那么任她摆布着,似乎十分满足享受。

    何清君大窘,将头转向一旁,看着烛台上跳动的烛光。好像去了一趟竹山,她的心思完全脱离了理智掌控,心中的天平由理智开始向他倾斜了。

    “清君,本王想听曲!”

    何清君瞪他一眼:“都四更天了,听什么曲?睡觉!明日再听!”

    令狐薄嘴角带笑,将锦袋掖在枕下,伸手握住她的右手,声音微哑:“别走,陪本王一会儿。”

    何清君难得见他如孩子般的撒娇,竟觉得又好笑又心疼,笑着点头,“我不走,你睡吧。”

    令狐薄不放心地紧紧握着她的手,何清君也难得的温柔看着他,未挣扎未反抗,就那么任他握着她的小手。

    许是因为受伤乏极,不多时,令狐薄便沉沉睡去,何清君数次想把手抽出,却因他握得太紧,怕拉痛他的伤口,弄醒他,最后只得作罢。

    因为怕他夜里发烧,每隔一会儿便伸手去试试额上温度,竟是一夜未合眼。好在令狐薄内功高深,虽然伤口有些发炎,倒是一宿未烧起来。

    令狐薄睁开眼时,就见到她下巴正支在手背上,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打盹,而他的手仍紧握着她的小手。笑意爬上他的嘴角眉梢,深达眼底,幸福喜悦之感满满胀满胸膛,若能每日一起相拥醒来,那会是怎样的感觉?

    忽然门外传来女子娇斥:“黄公公,你让开,本宫要瞧瞧摄政王,你为何拦着?”

    黄公公道:“摄政王昨夜睡得晚,尚未起床,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老奴。”

    “让开!”四公主似乎非常恼怒。

    “公主,公主……”黄公公急切喊着。

    何清君听到叫嚷声猛地睁眼,看向令狐薄,正好与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对上,再落到被他握着的手上,不由得俏脸一红,急欲挣出,却仍被牢牢握着,哼一声:“难到粘到一起去了?”

    令狐薄含笑:“是啊,粘到一起去了,再也分不开了。”

    何清君瞪他一眼,给他点颜色,他便想开染房,顺杆爬得挺溜,脸皮真够厚的!她再挣,仍未挣出,却听到一声惊叫。

    “啊——”晋乐音先是大叫捂眼,然后又不甘心地放下小手,睁大那些水灵灵的美目,叫道:“你们……你们……”指着何清君,失神的美目紧紧盯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颤道:“你……竟然夜宿在他房间……不要脸!”

    “公主——”黄公公追进来,见状,悄悄退下。

    何清君咬牙狠狠一挣,也不管会不会拉痛他伤口,将手挣出。却听令狐薄“滋——”地一声吃痛吸气。何清君看他一眼,干笑:“千岁大老爷,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令狐薄眼角微抽,不语。

    何清君站起身,转转僵硬的脖子,才向晋乐音施礼:“公主殿下早安。”

    晋乐音瞪着她,美目含泪。

    “公主殿下,属下并非夜宿摄政王寝殿,摄政王身体不适,属下依礼照看,一夜未睡。”何清君无视令狐薄变黑的脸色,继续道:“既然公主来看摄政王,那就由公主照看了,属下告退。”

    说完不看屋内两人的表情,“滋溜”一声脚底抹油溜走了。

    听到身后传来令狐薄咬牙切齿地声音:“何、清、君!”

    何清君站在院内忍不住笑个不停,四公主是他自己招惹的,应该他自己解决,干她何事?嘿嘿……

    黄公公无语看她,真没见过这种女子,有摄政王的垂爱,却不珍惜,就眼睁睁看着别的美貌女子前仆后继地往摄政王脚下扑。

    何清君却猛地想到一事,昨夜她忘记开启玲珑阵了,怪不得晋乐音进得了养义宫。她转头对黄公公道:“黄公公,若一会儿,天晋太子来找我练剑,你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回房补眠去了,今日不练剑。”

    黄公公气哼哼地“哼”一声,算是答应,盯着她的背影,还是想不通,她是不错,为人爽朗、乐观,武功高,办事能力也很强,但是娶老婆,又不是找称心的下属,何况,她还是嫁过人的……摄政王的嫡妃自然要貌美如花,琴棋书画,身份高贵才行。

    这千怪万怪,只能怪自家摄政王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等了二十六年,竟等了如此少见的一只奇葩。

    正想着呢,只见晋乐音掩面从摄政王寝殿跑出来。他忙喊:“公主,小心脚下……”话音未落,却那位四公主在养义宫门口,一头栽进一人怀里。

    黄公公忙迎过去:“老奴叩见太子殿下。”心下感叹,这兄妹二人与养义宫真有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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