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千里的良驹疾驰在官道上,哒哒的马蹄声,还有呼啸而过的冷风,响彻在空无一人的荒野。不远处,重峦叠嶂,青松压翠,郁郁峰岭烟雾缭绕,直入苍冥。
冷风席卷,掠过夏子钰与沐歆宁的耳畔,仿若凄厉悲嚎,声声刺骨。
“夏子钰,你放开我!”娇喝怒骂,马背上的沐歆宁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招一式,虽非招招致命,但也狠绝利落。赤红的双眸,仿佛蕴含着极大的怨气,那怨气一分分地凝聚直逼得沐歆宁想杀人,但仅存的理智却在告诉她要悬崖勒马。
啊——
满腔的愤怒与不甘,最后化为一声竭力的嘶吼。
沐歆宁看似冷情,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她并非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其实很多时候,她的冷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夏子钰一边紧拽缰绳,一边应付沐歆宁,平素嬉笑的脸上,此时已有了些许的慌乱。
这匹产于西北之地的千里良驹,即使是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也能如履平地,但两人激烈的拳脚相斗,很快让这匹马受了惊。
受了惊的良驹,就犹如没有驯化的野马般,开始在官道上横冲直撞地乱跑。
“沐歆宁,你发什么疯!”夏子钰大吼,眉宇间怒意上涌,“这么想死,当初怎么就不一刀了结自己。”害得他在她身上白白浪费了三个多月。
夏子钰虽喜怒无常,但他真正动怒的时候很少,而沐歆宁的出现,却一次次地挑起他的怒火。身为医谷主人,夏子钰非常清楚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便是这个人最大的弱点。面对世人,他的嬉笑可以伪装,他的愤怒亦可以伪装,故而自他执掌医谷以来,还从未有人能够猜出他心中真正所想,即使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夏侯墨,三番五次地试探他到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怒目相对,夏子钰忽然放开了手中的缰绳,将手移至沐歆宁的肩头按住她,艳如桃瓣的双眸灼灼如华,妖娆中又带着几分阴冷。
身子一倾,夏子钰整个人就这样朝着沐歆宁贴了上去。
唔——
微凉的薄唇毫无预兆地堵上沐歆宁略带苍白的樱唇,沐歆宁瞪大了双眼,一时竟忘了挣扎。
肌肤相亲,没有一丝温暖。
唇齿间的撕咬,森冷入骨,还带着浓浓的血腥。
搂在沐歆宁纤腰上的大手一紧,目光流转,夏子钰那张愠怒的脸庞逐渐的迷离,而心底的惆怅却在一步步的蔓延,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身上的血确实是世间少有。一场变故,几回生死,为何她的血还一如当初的纯美,清傲孤凛,不染浊华。
夏子钰心中莫名一恼,狠狠地咬破了沐歆宁的唇瓣,霎时,殷红的鲜血,沿着她苍白的唇角一滴滴的滑落。
炽热而又紊乱的气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侵略,而在这一刻,可能连夏子钰他自己也分不清,他眷恋的是她的血,还是她唇齿中的甘甜。
无耻之徒!
清醒过来的沐歆宁,恼羞成怒,她一掌拍向夏子钰的胸膛,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功力。
以夏子钰的轻功,若躲开那一掌轻而易举,但是他却没有躲,反而迎上去生生承受了沐歆宁的一掌。气势汹汹的掌风,震得夏子钰的身子往后一退。
吁——
夏子钰持绳勒马,受惊的良驹在跑了一段路之后也终于停下。
“听说孤竹公子文韬武略无所不能,你身为他的爱徒,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咳——哈哈哈——”夏子钰一手拽住沐歆宁的素手,意味深长地道,“沐歆宁,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有他在,他不会让她死。
一听孤竹公子之名,沐歆宁眸光一暗,掌中的杀气也骤然消失,杀千人万人是杀,杀一人也是杀,现在的她还怎么回头?
师父,宁儿该死!
沐歆宁的懊恼与悔恨落入夏子钰的眸中,分外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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