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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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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纪安宁鸵鸟了半天, 打开浴室门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外面还亮着灯,被褥已经换过了, 看上去纹丝不乱。窗开着,外面有花香飘进来, 让室内的空气不至于过于闷人。

    傅寒驹坐在一旁,拿着份资料在看。灯光集中在他手上,修长的指节令纪安宁心头一跳, 突然想到第一次从半开着的房门里看到傅寒驹弹琴的一幕。

    那时候的傅寒驹还是个半大少年,性格也很冷。他一个人坐在钢琴前,黑白的琴键在他指尖起落,渺远的琴声远远飘来,像是和她相隔了一整个世界。

    傅寒驹还弹琴吗?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纪安宁心里就有些酸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父亲教的画技,他也放弃了从他母亲那学来的钢琴。

    他要拿下完整的傅氏,要让他的父亲一无所有, 要让所有觊觎过他的东西的人都付出代价。现在他已经做到了, 为什么好像还是不快乐呢?

    快乐这种东西难道真的这么难得,连傅寒驹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人都得不到?

    纪安宁茫然地想着。生理期造访得太突然,她肚子有点疼,想要问傅寒驹还有没有事, 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能继续轻手轻脚地摸上床, 捂着肚子蜷在被窝里。

    脚步声由远而近。

    纪安宁仰起头, 看见了傅寒驹皱起的眉头。

    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呢?

    纪安宁鼻子一酸,眼泪不知怎地就掉了下来。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皱着眉头呢?为什么总是那么不高兴呢?

    纪安宁抬手擦掉不断往外掉的眼泪:“对不起。”她不想再打扰他的生活——不想再让他那么难过,她不应该再出现在他面前。

    被她忘掉的肯定是这个。

    她希望他一直那么优秀、一直那么出色、一直让人仰望。

    她希望他遇到一个能让他开心的人,希望他能够高兴起来。她不想看到他眼里对世上一切人、一切事一视同仁的冷漠,不想看到他眼里有憎恶和仇恨,不想看到他因为她的存在而愠怒、偏执、冷酷。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可是她因为忘记了这几年的事,再一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纪安宁坐了起来,退开了一些,避开傅寒驹的逼近,眼睛有些红。

    傅寒驹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他厌恶这样的纪安宁,他难以抑制地想到几年前的那一夜,纪安宁就是用这样的伎俩让他心软、让他放松警惕,

    第二天一早纪安宁就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与她朝夕相对的宋姨也什么都不知道。

    傅寒驹脑中迅速出现她故技重施的可能性,确定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跑,怒意才稍稍平息。他粗暴地把纪安宁脸上的眼泪擦掉,这眼泪就像是纪安宁特意针对他的武器,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用个不停!

    傅寒驹的眼神太可怕,纪安宁不敢再哭。

    傅寒驹伸手把她搂进被窝,冷声说:“睡觉。”

    纪安宁窝在傅寒驹怀里有些不适应,挣扎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傅寒驹努力入睡。可惜的是下腹的痛楚太明显,她怎么都没办法忽略它安然入眠。正难受着,一只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腹部,不带情-欲意味地轻轻扫动,像是在安慰腹痛的小孩。

    纪安宁眼睛微微睁大,僵直着不敢动,下腹的不适感出奇地减轻了不少。过了一会儿,那手掌才停顿下来,身后的人似乎起身去拿什么。

    纪安宁忍不住转了过来,看向重新掀开被子坐到床上的傅寒驹。

    傅寒驹剥了一颗巧克力糖,塞到纪安宁嘴边。

    纪安宁愣愣地张开嘴,巧克力糖被喂到了她嘴巴里。巧克力涩涩的滋味在她嘴巴里泛开,一直钻进她心里面。

    纪安宁觉得傅寒驹的目光好像会烫人,烫得她收回了视线,闷声说:“谢谢。”

    傅寒驹躺回床上,再一次把纪安宁搂进怀里。

    这次纪安宁没再挣扎,安安分分地挨在傅寒驹怀里,一动都不敢动。也许是因为傅寒驹刚才的安抚,也许是因为摄入了糖分,困意很快袭来,纪安宁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傅寒驹没有睡。

    他盯着纪安宁细细的发旋看了很久,没有半点睡意。

    他没有过圆满的家庭,所以他对家庭从来没有半分期待。

    他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所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像纪安宁这样的,只要对她有一点点好,就可以轻轻松松把她驯服……

    所以她这次应该会乖乖呆在他身边吧?

    傅寒驹轻轻亲吻纪安宁的发梢,手臂收得更紧。

    就算她不乖,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乖。

    第二天纪安宁醒来,傅寒驹还睡着。

    纪安宁悄悄睁开眼,看着傅寒驹近在咫尺的脸。傅寒驹真的长得很好看,从小就特别耀眼。她以前听人说,很多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傅寒驹,连她非常敬佩的学姐也一直喜欢他。

    即使他再冷淡、再漠然,还是很多很多人被他吸引。纪安宁悄悄摸下床,去厕所洗漱过后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给宋姨打电话。

    宋姨年纪大了,睡得早起得也早,很快就接了电话。纪安宁问候过宋姨后,问起纪念和纪禹起床没有。

    宋姨说:“起了,刚去刷牙了。昨天我给他们找了个家教,是个很有礼貌的男孩子,昨晚教念念和禹禹做完作业还陪他们玩了挺久,念念他们都很喜欢他。等你和寒驹回来后再把把关,要是没问题以后就请他定时过来教念念他们做作业。”

    纪安宁说:“谢谢宋姨。”

    宋姨说:“谢我做什么,能帮上你们忙我就高兴。”她笑眯眯,“念念他们刷完牙出来了,巴巴地等在一旁呢,我把手机给她们,让她们和你说说话。”

    纪安宁已经听到纪念和纪禹在那边争抢的声音。

    纪念直接说:“我先听。”

    纪禹不服气:“不行!我先听!我好想妈妈!”

    最后纪安宁先听到的是纪禹的声音。因为年纪还小,纪禹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你了!”

    纪安宁说:“我明天才能跟萧叔叔他们一起回去,这两天还要继续工作。”她柔声安抚,“你们在学校要乖乖的,有问题就赵老师,不要再和别人打架知道吗?”

    纪禹用力地“嗯”了一声:“我知道的!”他又撒了一会儿娇,才不舍地把手机递给旁边黑着小脸的纪念。

    纪念气鼓鼓地说:“有什么事吗?没有我要去吃早餐了!”

    纪安宁莞尔:“没什么事,就是想念念了。”

    纪念冷哼一声,耳根微微发红,绷着小脸转开了话题:“你昨晚是和那个……那个家伙在一起吗?”

    纪安宁说:“念念你不要担心,我和你们爸爸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你们还小,大人的事不用你们管。”她认真地向纪念保证,“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纪念说:“我才不担心呢!我要去吃早餐了,再不吃会错过校车!”

    纪安宁笑眯眯地说:“好。”

    纪念抢先挂了电话。

    纪安宁在阳台站了一会儿。这房间的楼层很高,景色很好。天边的朝阳喷薄欲出,把大半个天穹都染成淡淡的绯红和淡淡的金,薄雾中的楼宇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之中,带上了几分柔和的暖色。

    不能再逃避了!

    四岁多的孩子已经开始记事,家庭的不安稳、父母的不和,对他们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影响。不管傅寒驹为什么而和她去结婚,如果他真的愿意成为纪念和纪禹的父亲的话,她会认真跟他谈一谈、认真跟他相处和磨合——

    她早该这样做的。

    逃避问题是最愚蠢的,什么都解决不了。

    纪安宁深吸一口气,让心绪平复下来。她走回房间里,却看到傅寒驹正在穿衣服。傅寒驹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穿上西装更是有种难言的禁欲味道。

    纪安宁的目光跟着傅寒驹扣扣子的手指移动了半天,等傅寒驹抬眼看过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拿出衣服去浴室那边换。

    傅寒驹盯着浴室门半饷,没说什么,继续套上外套。

    这时纪安宁的摆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傅寒驹看了一眼,瞧见了上面标注的“萧穆阳”三个字。

    这是纪安宁出车祸后对纪安宁非常照顾的人。

    傅寒驹拿起静了音的手机,想也不想,随手输了个密码,打开了锁定的屏幕。他抬手划过接听键,听到了那边温和的询问:“安宁吗?你好像不在房间?我们准备一起下去吃早餐,你要是没吃就直接过来吧。”

    傅寒驹说:“不好意思,她刚起床,还在刷牙。”

    萧穆阳那边明显静了一下。

    傅寒驹自我介绍:“我是她丈夫,昨天正好在这边。”他泰然自若地说完,才补充,“我会转告她让她等一下马上下去。”

    萧穆阳说:“那好,打扰了。”

    傅寒驹挂断电话,隔着浴室门把通话内容告诉纪安宁。

    纪安宁:“……”

    傅寒驹肯定是还记着她昨晚不想让萧穆阳看见他们的事。

    纪安宁换好衣服出来,忍不住看向傅寒驹的脖子,想看看傅寒驹过敏好一些没有。

    好在过敏反应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傅寒驹身上已经没多少痕迹,也没像以前一样猛打喷嚏。她犹豫着说:“我今天还得去那家人那里,要多呆两天才能看出有哪些细节是需要注意的。”

    如果不是亲自呆在那里一整天,很难真正知道对方的需求是什么。很多时候连找设计师设计的甲方也不太清楚自己的需求,只大概提个模模糊糊的要求,等你拿出具体方案之后又隐约觉得还可以更好一点。

    傅寒驹说:“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工作。”

    纪安宁说:“可是——”

    傅寒驹说:“我下午就会回去。”

    纪安宁松了一口气。她白天肯定还会跟那些猫咪一起玩,要是再让傅寒驹过敏就不好了。

    傅寒驹指了指旁边的领带。

    纪安宁会意地上前帮傅寒驹系好领带,被傅寒驹勾住腰要了一个吻。

    纪安宁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近,可一想到自己刚才下定的决心,又僵直着没动弹,笨拙地回应傅寒驹的吻。

    傅寒驹满意地松开她。

    纪安宁耳根微微发烫,硬着头皮主动问:“要一起下去吃早餐吗?”

    傅寒驹定定地看着她。

    纪安宁不吭声了。

    傅寒驹说:“你下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

    纪安宁点头,逃似也地出了门。

    傅寒驹看了纪安宁的背影一眼,掏出手机到阳台打电话。

    另一边的萧穆阳听到傅寒驹那句“我是她丈夫”的宣言之后有些愣神,不过他素来能隐藏自己的情绪,在别人面前没表露出来,等纪安宁来到餐厅后态度如常地向纪安宁招手示意。

    萧穆阳比纪安宁早一点吃完,他要了杯白开水,坐在一边喝了起来。直至纪安宁吃饱了,他才开口说:“你丈夫昨晚也在?怎么不叫他一起下来吃早餐?”

    丈夫这个词让纪安宁愣了一下,答道:“他有点事要处理。”事实上她还没做好让别人知道的准备。她和傅寒驹看起来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在别人看来理应没有半点交集才对……

    纪安宁正想着,餐厅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现在正是吃早餐的时间点,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人进来也不会太引人注目。萧穆阳却明显停顿了一下,没有和往常一样及时接话。

    纪安宁眉头一跳,循着萧穆阳的视线看去,傅寒驹的身影蓦然撞进她眼帘。

    傅寒驹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吸引别人目光的焦点,不管身边有多少人来来去去,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他。

    纪安宁还没回过神来,傅寒驹已经朝他们这一桌走来。

    在萧穆阳诧异的目光中,傅寒驹从容地拉开椅子,坐到了纪安宁身旁,朝侍者要了一份早餐,才转过头和萧穆阳打招呼:“你好,安宁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的照顾。”

    萧穆阳从失态中回神。他怎么都没想到,纪安宁的丈夫还是傅寒驹!

    可刚才在电话里他就觉得那把声音有些熟悉,现在听到傅寒驹说话,他更加确定刚才在电话里说“我是她丈夫”的人就是傅寒驹!

    看来有不少人注定要失望了。

    萧穆阳在心里叹息不已。他说:“谈不上照顾,安宁她很出色,办事细心又周全,在设计方面也很有天赋。”

    傅寒驹判断出萧穆阳对纪安宁只有欣赏没有别的企图,大方地说:“你们已经吃完的话可以先去忙,我自己吃就好,吃完我也要去工作。”

    萧穆阳确实要先去医院给向凯英送早餐,听傅寒驹这么说也就领着纪安宁先走了。

    等上了车,萧穆阳忍不住说:“安宁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你也不告诉我你是和傅先生结的婚,刚才着实吓了我一跳。”

    纪安宁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纪安宁神色怅然,萧穆阳静默下来,体贴地不再多问。

    纪安宁是和傅寒驹结的婚。可是在拍卖会那天傅寒驹和纪安宁见了面,两个人却像陌生人一样连招呼都没打,想必他们曾经有过不一般的过去。

    傅寒驹甚至有可能是纪安宁两个孩子的爸爸。

    萧穆阳在心里算了算纪念和纪禹的年龄,蓦然想到了几年前闹得挺大的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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