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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四曰死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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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日暮这会儿已经走了回来,淡淡的说:“他已经死了,这样的人下了地狱也是浪费,所以我就把他的元气都吸收了。”

    东方问:“那个忘江苑的少主……”

    “当然是死了。”日暮说:“皮都被撕下来了,早就死了。”

    东方有些不敢置信,死了?江老披着他儿子的皮,难道是江老杀了他儿子?

    日暮说:“我遇见那个老头的时候,他已经把他儿子杀了。”

    其实整个事情和东方他们猜想的一样。江老因为想要得到永生,所以竟然练了蝉蜕术法,如此一来,江老每九日就需要蝉蜕一次,非常的痛苦。

    不只如此,蝉蜕之后是虚弱的,而且江老并非九日谷的弟/子,所以联/系的法/门不正确,导致了他蝉蜕后虚弱不说,蝉蜕之后也没有太大的突飞猛进。

    如此一来,江老需要改变自己蝉蜕虚弱的弊端,那时候他正好看到了东方的断手,所以起了歹意,竟然利/用断手的怨气和阴气,指挥断手帮他杀/人,从而吸取血液和阳气。

    虚弱的问题解决了一些,但是还有很多问题解决不了。蝉蜕的太过频繁,每次都很痛苦,而且蝉蜕完了整个人血粼粼的非常怕人,非常不好行动。

    江老也想到了,如果自己有一张皮,披在身上,那么……

    那日忘江苑少主一个人跑了,他可没想到会突然遇到在家里闭关修养的爹,还挺高兴的。但是没高兴片刻,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老将自己儿子杀了,然后把他的皮完整的剥了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做了个外壳。

    这样他穿着自己儿子的皮,施施然的回了客栈,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王不留行放出消息,这个消息很快江老也听到了。他被蝉蜕折磨着,早就想要找到解决办法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欣喜若狂,立刻就组/织忘江苑的人到这边来求医。他想着,若是自己治好了病,也可以以后顺理成章的,披着儿子的皮继承忘江苑,这样忘江苑就可以继续发扬光大了。

    但是江老没想到,中途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来。先是将他操纵的断手给抢走了,现在竟然还丧命在了这个人的手里。

    日暮说:“好了,我帮你们把凶手杀了,还帮你们把断手找回来了,那现在龙甲神章可以给我了吗?”

    “你要龙甲神章做什么?”东方皱眉问。

    日暮看了一眼王不留行,说:“那个老头相信有人找到了蝉蜕的破除办法,但是我却不相信。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能破除,我也不需要年复一年的被蝉蜕折磨。”

    王不留行一听不干了,说:“我虽然现在没找出来破/解办法,但是以后绝对可以的。”

    日暮笑了,说:“我倒是知道个破/解的办法,就在龙甲神章里面。听说龙甲神章其中一卷之中,记载了破/解蝉蜕的办法,所以我走遍千山万水,一直在寻找龙甲神章。”

    东方实在奇怪,龙甲神章竟然还有这种功能?在东方的身边一直都有一本龙甲神章,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本龙甲神章的内容了,也是因为知道龙甲神章里的内容,所以东港根本不可能去练那种东西。

    子车无奇看了日暮一眼,说:“你可能被骗了。”

    “什么?”日暮说。

    子车无奇说:“在我手中的龙甲神章,并没有能解/开蝉蜕的办法。”

    日暮一阵失望,虽然众人看不到他的脸,却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了。

    说来也是,那蝉蜕听起来就苦/不/堪/言,若是真有能解除的办法,怎么能不叫人欢欣鼓舞。然而现在来看,至少并不是子车无奇手中那两本龙甲神章能解决的事情。

    日暮说:“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说的话……只是……只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王不留行这时候就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其他人听到他浮夸的咳嗽声,全都看向他。王不留行拍了拍他的小肉手,说:“哎,其实我还有个旁门左道的办法,不能让练习蝉蜕的人解脱,但是可以让蝉蜕时候收到的苦楚稍微小一点。”

    日暮一喜,说:“当真?”

    东方似乎有点不信,说:“是什么办法?”

    日暮说:“其实是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让人在蝉蜕的时候暂时失去知觉,不就好了吗?”

    日暮一听,又失落起来,说:“这个办法行不通。”

    其实这个办法九日谷的人早就想过了,也试过了,都失败了。如果一个人在昏迷的时候蝉蜕,虽然开始没有知觉,但是因为疼痛实在太剧烈了,昏迷中也会疼醒,就算半途想把受苦的人打昏,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日暮说:“这个办法不行,我之前试过了,还试过给自己放血,让自己极度虚弱昏倒,都是行不通的。”

    王不留行脸上还是神采奕奕的说:“打昏这么粗/暴的办法当然不行,要用点其他的办法。”

    王不留行的意思是,用一些药材,使得受苦者暂时感受不到痛苦。

    他继续说:“不过普通的药材的确是不行的,达不到效果。但是我知道一样东西绝对可以,就是纯青琉璃色。”

    “啊?纯青琉璃色?!”夷玉第一个叫起来。

    “纯青琉璃色乃大毒之物,一般人触/碰就会要命,但是在我手中就不同了。我可以利/用纯青琉璃色的毒性,让受苦者暂时麻痹,但是又能护住他的心脉不让毒性继续侵入。”王不留行信誓旦旦的说:“这么一来,就可以暂时解决蝉蜕的痛苦。”

    日暮不懂得医术,但是听到也算有一线希望,情绪似乎又恢复了一些。

    夷玉拆台说:“可是纯青琉璃色不见了!还没有找到啊。”

    日暮说:“当真可以这样?”

    王不留行拍着小胸/脯说:“我保证。”

    日暮笑了一声,说:“好,那我就去将纯青琉璃色找回来。只是……恐怕不是现在。”

    日暮说着,身/体稍微晃动了一下,扶住了桌子,说:“我要走了,各位后会有期。”

    东方瞧他似乎有点不对劲儿,急匆匆的要走,却还没走两步,“咚”的一声就跪下了,还是双膝着地的样子,差点半石板地给压碎了。

    夷玉吓了一跳,赶忙退了两步,说:“这是做什么?要用纯青琉璃色也别给我跪下啊,我又没说不借给你。”

    “不好,他要蝉蜕了。”子车无奇突然说。

    东方一惊,他并没有亲眼看到蝉蜕,但是听说的都痛苦不堪,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搀扶日暮,不过被日暮挥手打开了。

    日暮咬着牙,低声说:“别,别碰我……我会误伤你们的。”

    日暮已经站不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艰难的想要爬出房间去,只是他现在似乎连爬都爬不动了。

    东方瞧得心中一拧,干脆再次上前,将人一下子愣是给扛了起来,也就是子车无奇这身材过硬,不然还真扛不起来高大的日暮。

    东方说:“你要去哪里,万一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岂不是小命不保?”

    东方把他扛到了床/上,对王不留行说:“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下罢。”

    王不留行倒是没有拒绝。

    日暮蜷缩在床/上,灰色的长袍紧紧包裹/着他,众人听到面具下面传来“得得得”的牙关相击声音,似乎苦/不/堪/言,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日暮没有再出声,只是拼命的蜷缩起来,死死忍着全身到下的痛苦感觉。

    屋子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子车无奇看了他几眼,很快转了身,说:“我出去一趟,你们……照看他一下。”

    他说完了就快步走出了小屋子。

    东方跟着子车无奇,感觉他走出小屋之后松了口气。东方知道,虽然子车无奇看起来冷淡,其实是个心软的人。日暮是他的朋友,虽然多年未见,不过看起来感情还不错,如今日暮受苦,恐怕子车无奇是不忍心见的。

    东方又想起了之前子车无奇给他讲的故事,日暮蝉蜕的时候求子车无奇杀了他……

    东方说:“反正出来了,不如我们回一趟客栈罢。珣玗琪不是还在客栈吗?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纯青琉璃色下落的人,我们去找他再问问。之前你答应了夷玉要给他找纯青琉璃色,现在你的朋友也需要纯青琉璃色,早日找到也就踏实了。”

    “好。”子车无奇说:“我们走。”

    东方和子车无奇想要返回客栈去,不过还没出结界,就看到了倒在小屋子前面的江老尸体。

    尸体已经变得很干瘪,元阳早就没了,魂魄也没有了,死的不能再彻底。

    而那些忘江苑的人,还在结界外面守着没有离去,江瑶水哭得稀里哗啦的,而她那个师/兄正试图打破结界。

    结界乃是子车无奇设下的,虽然子车无奇现在身/体有些受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是什么人说打破就打破的,结界根本都没有震动一下。

    东方看了一眼江老的尸体,走了过去,就看到江老怀里有东西掉了出来。因为江老已经变得很干瘪了,怀里的东西装不住,已经滑了出来。那东西是几张纸,因为结界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这几张也都湿/了。

    东方只是低头瞧了一眼,就蹲下来将江老的尸体搬了起来,带出了结界。当然了,还有忘江苑少主的那张人/皮,东方也拿了起来带出了结界。

    那些忘江苑的人立刻就冲上来,抢过江老的尸体和少主的人/皮,那江瑶水痛苦着说:“爹!爹!你怎么了?”

    虬髯大汉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却是冲着子车无奇喊道:“握奇公子,你刚才明明在里面,为何不阻止那贼人行/凶?竟然助纣为恶!”

    东方一听他没头没尾的斥责,顿时就冷笑一声,说:“助纣为恶?你先看看你们家主怀里的是什么东西,再与我说这四个人罢。”

    东方说着,反而施施然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来,他就知道子车无奇身上绝对揣着一堆的帕子,子车无奇那么爱干净,刚才碰了尸体和人/皮,他肯定已经难受死了,所以东方就大发慈悲,帮他好好擦擦手。

    虬髯大汉听了,似乎非常不满东方的口气,更加生气。

    江瑶水痛哭着,也看到了江老怀里的东西,连忙拿了出来。果然是几页纸张,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幸好是类似于油纸一样的东西,要不然这么大的雨早就给冲烂了不能用了。

    江瑶水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就白了,差点昏死过去。

    那虬髯大汉喊了一声“师/妹”,赶忙接住江瑶水,然后低头也去看那纸张。

    忘江苑的人到还算是有些见识的,虬髯大汉看了之后也顿时脸上变色。

    在那几页残破的纸上竟然记载着蝉蜕的术法,但是术法并不全,恐怕江老就是看了这些,才修/炼了不伦不类的蝉蜕。

    江瑶水和那虬髯大汉并不傻,想到隔壁村子的事情,又想到了那千年半夏,还有江老往日来的古怪,还有那张少主的人/皮……

    一时间他们似乎觉得天都塌了,事实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竟然根本接受不了。

    江瑶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哭,哭得差点噎死过去。

    那虬髯大汉也没了声,也没了底气,浑浑噩噩的站着,只是嘴里呢喃的说:“这……这怎么会……不,不会的……”

    东方还在仔细的擦着子车无奇的手,不过这时候子车无奇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呼”的一声,就听雨声中夹杂着狂风的声音。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就来了一阵大风,那油纸一下子就被风卷飞上了天去,霎时间看不到了,再也寻不到踪迹。

    虬髯大汉吓了一跳,抬头去望,但是仍然满眼的大雨。

    那大风是子车无奇搞出来的,他不知道江老从哪里弄到那几张纸的,但是那几张纸绝对不能再有其他人看到。

    子车无奇淡淡的看了一眼忘江苑的人,说:“走罢。”

    东方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子车无奇离开了,将那些忘江苑的弟/子抛在身后。

    大雨来的快去的其实也挺快的,当子车无奇踏入客栈的时候,大雨基本已经停歇了。虽然子车无奇冒着雨赶回来,但是他又极为的爱干净,全身上下自然是一点也不曾湿掉的。

    东方很着急的想去找珣玗琪,但是到了客栈子车无奇却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东方奇怪的说:“回房间去做什么?”

    子车无奇说:“洗洗手。”

    “洗手?”东方一愣。

    子车无奇解释说:“刚才摸过尸体,不干净。”

    东方很想翻白眼,说:“你现在又不吃东西,而且我刚才有很认真的给你擦过了。”

    子车无奇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那谢谢你。”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仍然回房间,仔细的洗了手。

    东方更是无奈了,子车无奇洗手他就翻白眼,此时如果有路人经过,一定会被握奇公子的举动给吓坏的。

    东方说:“你的道谢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子车无奇洗干净了手,这才出了门往珣玗琪的房间去。

    只是到了门口,子车无奇就皱了皱眉,说:“人不在房间里。”

    “不在?大半夜的?”东方说。

    他说着,倒是看到了建木从房间里走出来。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并不是吃饭的时候。不过小扶摇刚醒过来,所以建木打算下去到厨房给小扶摇端些吃的。

    东方立刻叫住建木,说:“珣玗琪呢?你看到了吗?”

    建木皱了皱眉,说:“不曾看到。”

    忘江苑那些人的房间倒是离他们住的不远,不过珣玗琪住的房间可是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建木知道忘江苑的人离开了,还派了草木传递消息给子车无奇,却没有注意到珣玗琪的动静。

    东方干脆将门推开了,里面果真是没人的,安安静静的,仔细一瞧,不只是没人,连包裹都没有了,好像不曾有人住过的样子。

    东方忍不住说道:“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罢?”

    建木说:“我去问问看。”

    建木自然并不是问什么店小二或者掌柜,客栈门口有几棵大树,虽然未能修出人形,不过也算有些道行了,或许知道珣玗琪的动向。

    东方就瞧建木走到二楼的窗口,然后很快就走回来了。

    建木皱着眉说:“楼下的树说,半个时辰前看到珣玗琪从窗户翻出去走了。”

    “从窗户翻出去走了?”东方简直不敢置信,那不就是自己偷偷跑了?

    但是珣玗琪被纯青琉璃色所伤,根本都没有治好,怎么就一个人跑了?他难道不想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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