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合一

    意外在转瞬间形成。

    魔物的利爪在触碰到伊特曼时，被猛地反方向撞飞了出去。而伊特曼却直接从原地消失。原本夹在莉莉丝和魔物之间的位置上，取而代之出现了一头庞大的巨龙。

    它仰头怒吼着，整座森林都为之震颤，远处隐隐有兽鸣不甘示弱的对上巨龙的吼声。

    莉莉丝原本抓住伊特曼胳膊的动作，在巨龙显露出身影的瞬间，手指被一分分撑开再也无法牢牢握紧。

    她的五根手指似乎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僵硬。在被撑开手掌时，略长的指甲狠狠刮过巨龙表皮，反而让指甲几乎崩裂。

    莉莉丝整个人像是一个破碎的抹布，被巨龙甩飞了出去撞在地上。她口中咳嗽着溢出鲜血，似有碎屑混合在其中被一同吐出。

    那头湖绿的长发和血液内脏混合在一起，在她身下铺开，分明是极难忍受的痛苦，脸上却仍然维持着妖异的笑容。

    营地上的火堆被一脚踩塌，抬起王波利的魔物在试图逃跑的瞬间，巨龙被巨龙撕碎。

    失去了支撑物，昏睡中的雇主大人便在一无所知中再次掉回到地上，只是身上难免在染了一些乌黑。

    *撞击地面的声音下，巨龙歪着脑袋，单眼盯着地面看了许久。

    它伸出前肢费力的用一根爪子尖，挑起铺在地上的毯子将王波利整个团了起来。

    另一旁被击飞的魔物，挣扎着从远处的树木间跑回来。

    临近巨龙身边时它的动作却缓慢了很多，似乎承受着某种压力。它不再试图袭击，反而越过巨龙落在地面的尾巴，从身后的方向，向着倒在地上的莉莉丝靠近。

    可就在它落地的瞬间，巨龙身后长长的尾巴猛地抬起抽了过去。尾巴灵活的仿佛能看见身后的景象，直接将试图伸手捞起莉莉丝的魔物击飞。

    它一边收回爪子，一边愤怒的扭头向着魔物飞出去的方向，猛地喷出一道龙息。

    魔物甚至来不及躲避，就在瞬间被灼烧成了灰烬。

    整块密林也在龙息的肆虐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干净的仿佛那里原本就该如此毫无阻碍。

    空中只有点点微弱的火星，像是被打散了的烟花在空中漂浮，渐渐淡去。

    巨龙扭转身体，它挪动间的动作并不快，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高傲和胜利者的漫不经心。

    当它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莉莉丝，开口道：“我该为你的勇气感到惊讶，从没有一个法师像你这样大胆。他们应该藏在战士的身后，而不是莽撞的冲在最前列。”说着，巨大的脑袋压低了几分。

    它停顿了一会儿，只是细长的瞳孔盯着地上的女人。

    “你很好奇，也很聪明。你应该在那一瞬间的禁锢里就猜到了吧？恭喜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可你也将为这份莽撞的好奇心，付出代价。”

    巨大的头颅靠近地面上的人，一改一如既往地沉默和简短，直白得惊人。说话间产生的微弱气息，也因为本体过于庞大而像生出一阵风，吹动地上的草叶。

    莉莉丝的身体放在巨龙面前，更是显得渺小，她或许还没有它一只耳朵高。

    她的眼神有些溃散，感受着来自巨龙的注视。那通透的琥珀色眼睛，在她的视线里像巨大到可以躺在上面翻滚。而和人形时的冷漠目光，几乎如出一辙的视线，带着些高傲的姿态。

    与其说巨龙正在注视着她，不如它只是在盯着地上的一只蚂蚁。

    莉莉丝笑容不改，甚至更大了几分。

    她从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手指奇怪的僵硬成骨折般翻转的姿势，嘴唇开合：“……你……”

    可最终话也只说出了一个字，便再也无法成声，她的生命在话音断掉的那一刻彻底消失。

    巨龙威胁的姿势僵硬了一瞬，准备伸向莉莉丝的爪子收回。它抬起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火星窜出落在莉莉丝的身上。

    “砰”的一声燃起火焰。

    燃烧中的尸体，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反应。

    莉莉丝似乎是真的已经死去，身体在火焰逐渐扭曲，直至无法看清。

    它的眼睛上的瞬膜快速的眨了一下，晃了晃脑袋移开了视线。在它身后的尾巴缓缓滑动着，双翼压低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

    可就在它打算转身的时候，翅膀煽动的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携着怪异的嬉笑传来。

    那声音突兀的出现却仿佛能够直入灵魂，让人为之心惊。

    巨龙警惕的转身，视线扫过狼藉的地面。黑暗之门竟然没有随着施法者死亡而消失，反而仍旧竖立在原处。但门扉两端上本该存在的恶魔，却已经消失不见。

    巨龙的瞳孔微缩，视线落在王波利的身旁，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空气里的魔法波动，夹杂着黑暗之门出现后涌出的，引人疯狂的气息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东西。

    巨龙有些迟疑，它缓缓展开双翼，打算去高出查看时，不可见的黑影逐渐在蝠翼上凝聚成型。那对恶魔攀爬在巨龙略微神展开的双翼间，在巨龙察觉的瞬间细长的尾巴尖猛地扎下，应该是整个大陆伤害到的巨龙，竟被刺破了右翼。

    恶魔暗红色的双眼中透露出疯狂嗜血的兴奋。它们的手嵌入伤口，尾尖的菱形仿佛刀片，将伤口扩大。

    鲜红的液体在蝠翼上流淌，又被恶魔口中伸出的长舌舔舐干净。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巨龙蝠翼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煽动起来甩掉背后的东西，却又突兀的停下动作。

    恶魔却仿佛尝到了甜头，抽出扎进肉里的尾尖。竖起的菱形尾尖朝下，正试再次弄出伤口时，巨龙终于扭头撞翻本就被它挤压得外倒的一旁的树木，展开双翼猛地向天空中冲去。

    它的身影在空中急速飞行，旋转坠落，俯冲回旋。惊险的仿佛杂耍的飞行技巧，却没能如愿甩掉蝠翼上的恶魔。愤怒间它突然俯冲后扭头，口中喷出犹如实质般的火焰，在急速的下落中被拉得更长，整头龙仿佛夜空里一颗带着尾巴的流星。

    直到龙息几乎包裹住全身，恶魔才终于从伤口处消失。可下一秒，同样生有翅膀的恶魔又再次出现。

    它们煽动者翅膀在空中悬停，贪婪在脸上显露无疑。

    其中一只舔舐着指间残留的血液，它眯着眼像是在回味，视线却黏在下落的巨龙身上：“是龙。”

    另一只则在手中摆弄着自己的尾巴，顺着它的话题补充道：“一头幼年的巨龙。”

    “可惜~现在不能直接跨过封印，来到这片大陆。”

    另一只放下尾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如果能够直接降临……”话还没说完却停了下来。

    巨龙再次回到了高空，它愤怒的凝视着空中的恶魔。

    突然，龙语奇特的音调响起。两只停滞在空中的恶魔，仿佛在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而与此同时，还有些黑暗的夜空，却突兀的开始泛起白色的光芒。

    深红色的眼睛忽然转动了下，紧接着声音也突破束缚，几乎同时说道：“魔王陛下会喜欢这样一份祭品。”

    恶魔们扭头相互对视一眼。在圣光普照降临之前，猛地化作烟雾消失。随后出现在了巨龙的身后，黑色的烟雾毫不停留，直接钻入了蝠翼上的伤口中。

    疼痛从伤口处蔓延，魔法也在同时被打破。光明在亮起后的瞬间消失，像是一道划过天边的闪电。

    黑色的魔纹却顺着蝠翼上的伤口向外扩散，巨龙的眼睛猛地覆盖上一层浓厚的黑色。

    它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突然不停的在空中咆哮。面目狰狞，却不停地摇晃着头颅，口中更是喷着火。只有飞行的动作，踉跄的仿佛随时就会坠落在地。

    魔纹蔓延了半边蝠翼，黑红相间下像一块丑陋的疤痕，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在继续扩张它的领地。

    巨龙的眼中覆盖的黑色消退，逐渐恢复清明的巨龙带着一丝迷惑的扭头，奇怪的纹路刺眼的停留在蝠翼上，可在它的注视下，那些符纹就如同莉莉丝身上浮现出的东西一样渐渐淡去。

    它在沉默的空中停留了会儿，才向来营地的方向飞了回去。

    ————

    魔兽森林靠外的范围内，某一处的树木栽倒一片。原本属于一到三级魔兽活动的区域，突兀的形成一片巨大的空地。

    巨龙在空中盘旋了会儿，逐渐下落，身形似乎也在下落中缩小了许多。等到它落在地上，原本几乎长约百米的巨龙变成了十来米，蝠翼收敛在身后。

    它脚步极快的跑到王波利的身旁。

    那包裹住王波利的毯子已经飞到一旁，熟睡中的雇主大人裸丨露在月光下，之前显得有些狼狈发青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他呼吸平稳的像是躺在卧室，而不是一片狼藉的灾难现场。

    巨龙围着他转了一圈，才将视线放在了黑暗之门上。

    石门诡异的树立着，虽然没有魔物从中跑出。月光下却能清晰的看到阵阵黑气从门里散发出来，想着四周扩散。

    空气中似乎带着让人躁动的气息。

    巨龙转动着头部，目光注视着石门。他左右走动了几步，尾巴在身后晃动着，忽然低头撞了过去。

    让人牙疼的撞击声中，巨龙摇着头后退了两步。石门却连一块碎屑都不曾掉落，而巨龙撞得似乎有些晕眩，它打了个喷嚏后又对着石门喷着火焰。

    灼烧了许久，直到月光都开始散去天空开始泛白，石门仍然完好无损。

    巨龙在石门前爬了下来，脑袋枕在前肢上，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门。

    当月亮彻底退去，太阳逐渐升起时，它才再次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还未曾醒来的王波利。

    勇者大人……仍然还在沉睡。

    巨龙抖了抖身体，展开双翼飞上高空。它在空中辨别了一会儿方向，才加速飞了出去。

    魔兽之森距离海德普的路程，王波利走了快三小时，它却只用了几分钟。

    巨龙将身体藏在极高的云层中，低头向下看去，海德普仿佛和昨天相比没有任何不同。

    它在高空只观察了一小会儿，就在次继续向前，又飞了快十分钟。巨龙的速度逐渐缓慢了下来，甚至开始下降，落到抬头能够看清的半空中。

    巨大的身影在升起的日光下投射出一道阴影，掠过海德普与塔恩城之间的空地。

    那本该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地方，此时却像病变一般呈现出几分灰败。越往前越靠近塔恩城的地方，近况越发令人触目惊心。

    仿佛被笼罩在地面上的灰色浓雾，吸取了所有的生命。茂密的草从变得枯黄，树干扭曲发黑像被烧过一般，地面也变得极不平整，随处可见翻起的地刺，裂开的土地和干涸的河床。

    火与血交织在土地上留下深刻的痕迹，空中似乎能嗅到极重的气味。那血腥混合着焦灼的糊味，以及尸体快速*撒发出的恶臭。

    直到塔恩城的范围，地面上依稀可见白骨和碎块。

    这一切看看起来并不像是黑龙巴比克莱特的作风。比起残杀，那条闻名已久的恶龙，更喜欢看着他们露出恐惧的神情，献出他指定的祭品。

    巨龙在上空盘旋了一阵，才继续向前。可越往深处去，惨像并没有跟浓重，反而是淡了几分，只有在塔恩城原本的城址上破败的建筑残骸。地面不见一点活物，而城内原本最高的象征性建筑物——便是光明神殿。此时象征着光明的它已经被严重损毁，整座神殿从外围骑士居所，到最深处都呈现出坍塌断裂的痕迹。

    神殿最中央的钟楼上，原本镶嵌光明水晶的地方，此时只于下一块暗淡破损的石头。

    地面上散落着洁白的石料也似乎透出一丝沧桑，可在石料对比下，这一切又似乎有些不对劲。

    巨龙停滞了会儿，又再次向下落去。落到塔恩城内的范围才稳住下落的身体，平行于地面飞行着。拉近了距离后，才真实的发现整座城内的地表，都弥漫着厚重的黑色雾气。它们汇聚在一起，几乎形成一层覆盖在地面上的黑色泥沼。

    魔物的气息浓郁得仿佛到达了世界的另一头。

    巨龙尾巴几乎触及黑雾的时候，从那浓郁的雾气里猛地跳出几只犬型的生物，凶恶的张开布满獠牙的嘴试图扑咬靠近地面的活物。

    仿佛挑衅的举动让巨龙愤怒的拔高几米，张口向着地面喷出龙息。龙族特有的火焰如岩浆倾泻向地面，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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