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曾经写信给你,让你父亲小心碎心蛊。”
“啊?”流觞紫一惊,定定的望着他,原来他早已提醒过她了。
“倘若你没有收到信件,你身边一定出了内鬼。”左丘玉明望着广阔的湖面,道,“所以我带你到这里来。”
周遭一片空旷,就是你会千里传音,也绝对不可能偷听到湖中心的人所说的话,的确是一个十分保险的位置。外人看来,还以为是一对青年男女谈情说爱。
“难道你的父亲也中了蛊毒?”流觞紫问。
“呵,”左丘玉明低低苦笑一声,讽刺的说,“蛊毒?”
“阿紫,我没你那么幸运。”
什么意思?她这还叫幸运?流觞紫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什么。
“莫非?”
左丘玉明掀开袖子,只见在他的肩膀上,缠着一卷白绫。
白绫?!
她惊呆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在五年前,同其他阀主去北都时,的确中了碎心蛊,在那之后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十日前,蛊毒突发,催动旧疾,不治去世。”
难怪他的模样短短一个月便清癯了许多。
“不过这是绝密。倘若这个秘密现在发出去,我西原会大乱,太史或者其他阀主定然会趁机而动,后果不敢想象。”
他所说的他阀,所指的最有可能的无疑是拓拔。
“放心,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流觞紫信誓旦旦的说。这样说来,她的确是幸运的,至少父亲还在。
“你……别太难过……”面对着他的沉默,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清楚的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心里不难过。
这样的少年,丧父之痛如何承受?可是他却能表现的这么镇定。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也不能安慰你心里的难过,所以……”
“没有所以……”他突然伸手,将她拉了过去,拥在了怀中。
“没有所以,”他的手覆在她的背心,“我只想静静的抱着你。”
“左丘……”
“不要说话……”
她靠在他的怀里,鼻间仿佛嗅到淡淡的兰花香,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甚至硌的她有点疼。
他并非永远向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悍、那么清冷、那么淡漠,这一刻,他依靠在她的肩膀上,隐隐的,让她觉得有点心疼。
她的手扶在他的肩头,觉得他的肩似乎比以往瘦削了一些。
“你在家没有好好吃饭吗?”她忍不住问。
他低低嗯了一声。
“没有好好睡觉?”她又问。
他又低低嗯了一声。
她觉得肩上极沉,他整个重心都落在她的肩头,她猜测他睡着了,正想动一动,谁知他说:“别动,好不好?”
带着孩子气的祈求,竟让她真的没动。
清风吹来,他的发丝吹拂在她的脸上,那发质极为柔滑,拂在脸上凉凉的,仿佛绸缎一般。
这一次相见,似乎同以往不同。
她曾经觉得自己讨厌他的冷漠清高、飞扬跋扈,如今,却似乎没那么的讨厌他了。